故乡,还有你
外公曾用近似敷衍的语气对我说:“每件生活上的事,都是童话。”在我的认识中,童话象征着美好、圣洁、委婉,还有我那被歌颂的故乡。
在故乡,在那迷人的农舍中,“我们”曾经拥有了一段如童话般的年华,那是一只很通灵的白狗给我带来的年华。故乡很少下大雪,冬季来临,也只是偶尔飘几朵落地即融的雪花。可是那一年下大雪了,满天都是纷扬的雪花,铺天盖地般的银色尽收眼底。我披着厚重的棉袄,赶去上幼稚园的路上,白狗雷打不动地卧在坝子上,摇着毛绒绒的尾巴,目送着我渐行渐远的身影。我偶尔转过身看它那几乎和田地融为一体的色调,心里像是有虫子在爬,痒痒的—那种感觉,应该叫做感动?眼睛里的触感也是热热的,透过那层雾气,我看见白狗依然守在那儿,俨然一尊雕像静静地立着,仿佛就这样立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几万年。
我想起了它和我嬉戏的样子,那样子就连皮毛都散发出来的喜悦;我想起它去做坏事的样子,那个显出的意志坚定却又踌躇不前的模样;想起了它孤独、眷恋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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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幼稚园的老师给我们诠释了童话,于是我问外公;“外公?跟我讲讲童话好不好?”外公淡淡的瞟了我一眼,说:“童话?每件生活上的事,都是童话……”我失望地走了,一点没弄懂外公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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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白狗逐渐老去,便不再与我亲近,有几天,它竟然不让我见它,躲了起来。深夏的夜晚,让人难以入睡,恰巧门外那几声让我惊喜的犬吠,便让我直起身来,闯到了屋外。只见一双绿莹莹的小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果然是它!我正在惊喜之际,白狗却毅然转身,向着竹林走去。我沉下了眼睑。
此后,白狗的叫声断断续续地回响在林子了,再然后,外婆在错综复杂的竹林里找回了白狗的尸体,一具孤单的冰冷的尸体就这样躺在我面前,我忽然明白了它死前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不再担心它,所以它死得很安心,嘴角还似乎噙着笑。我知道,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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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的生命中,从此不见你的苍老,但谢谢你,曾经盛装莅临我的成长。
而现在,我开始怀念起我的故乡,因为那里有我最美好的记忆。抬头,我看见满树不矫情的梅花如你一样绽开着;垂首,我看见了风情万种的牡丹一如你的容颜!
故乡,还有你,白狗——已在我心中演绎了如花一样开不败的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