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故事
我们这一代人,多数是独生子女,除了父母,最亲的就是家里的老人了。 不错,我便是如此。 只是外公外婆远在丹阳,那种一年才会去两三次的地方,自然是谈不上有什么感情的。倒是常去爷爷奶奶家,与那里的情分自是不必说。在那里,我度过了最为欢愉的一段童年时光。 爷爷奶奶家在一个昆常交界处的小村子里,房子不大,仅有几间房间。不过环境却着实不错,但没有依山傍水,在我们这地方是鲜少有山的。不过门前就有一条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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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我淘气的紧,特别爱玩。我常常拿了工具跑去河边舀水,然后往岸上浇。这岸上的第有一半是水泥地,另一边是泥地。于是常常会出现两种不同的景观: 那边砌了水泥的,水边随着斜面往下流,随后遇到岸边不齐的石头,一级一级的向下淌去。若是反复多浇几次,水流便会大得多,乡下的冲击力也会更大,看着水流奔腾而下的样子,我还给起了个名字,叫做:瀑布。只是水浇得多了,岸边长出苔藓来,倒也使不少人摔倒。 那泥地遇上水,可就没有这般景象。浑浊的泥浆顺势而下,向河里涌。一会儿工夫,原本清澈见底的小河就成了混沌一片,而岸上的泥也被我越浇越少。眼瞧着路就快要塌了,爷爷实在看不下去,过来一顿痛斥。
我低着头,倒也不是在反省,而是盘算着,以后该玩什么呢? 之后就没有玩过水,那如泥石流般的景象也不曾再见到,就连玩水的工具也被爷爷锁进放农具的小黑屋了。说到这工具,在这里不得不提。我长大后也常去爷爷奶奶家,但再也没有玩过水。因为那时已经知道,这工具是用来舀给菜施肥的。 于是便找了个正常的玩具——毽子。其实那时我哪里会踢毽子,只是看邻家大姐姐在玩,就嚷嚷着要奶奶给我做一个。奶奶拗不过,便答应了下来。说实话,我那时也就是三分钟热度,玩了几日便也就厌了。倒是可怜了那几只鸡,在一夜间光了屁股。 有几日爷爷要出去做工,只留我和奶奶在家,倒也冷清了不少。恰逢村西有人要娶亲,奶奶就去帮忙。乡下结婚可是很热闹的,除了正式办宴的那一天,一前一后还有“开厨日”和“闭厨日”共要闹上三天。最开心的还是我们这样的小孩子。有的吃,更有的玩。听说新娘子早到了,在里面的房间候着,便和几个伙伴一块绕到后边,趴着窗子,探着头向里面张望着。有人来问,说新娘子好看么,都回答着“好看,真是漂亮极了!”可究竟是怎么个漂亮法,却又都说不上来。 偶尔和爷爷奶奶去田间,也是极有趣的。同他们走在田埂上,听他们说着这里是哪家的地,种了些什么。有时会遇到大的排水沟,就只能越过去,一不小心,还会滑下去。幸而当时水沟里没有水,否则可就成了落汤鸡了。 随爷爷去仓里包来些稻草,再跟奶奶将其弯成草把。在冬天,去厨房烧火还是很惬意的,特别暖和。
有时奶奶在那头炒菜,我便在这头帮她生火。不过我生火的技术真是不咋地,火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一不小心还给灭了。于是便少不了奶奶的抱怨,但这对我烧火的热情没有丝毫的影响,反而使我愈发的起劲。而烧出来得菜我也格外的爱吃。本来在乡下用大锅烧出来得菜就是极好吃的,更不用说是自己生火烧出来的。常是就着一碗青菜就吃下了大碗的饭。有时会在烧完火还有余热的灶膛里放个地瓜想着这样晚上就有夜点心了,不过通常是忘记了的。到第二天早晨醒来,想起还有个地瓜。于是便立马冲进厨房里,拨开炉灰,却只能见到黒呼呼的一团了。 像这样的趣事,如今想来倒还真是有不少,只是当时天天这样过着,倒也不曾察觉。
反倒是现在,失去了,才愈发觉得珍贵。 时代发展着,村子被拆了,奶奶和爷爷住进了镇上的楼房,家里添了冰箱、洗衣机,生活似乎好多了,但我并不这样觉得,我想爷爷奶奶也不会这样觉得。房前不再有院子,屋后不再有竹园,门前不再有小河,头顶也不再是蓝蓝的天空,一切都不存在了。 曾经经过村前的公路,看到一边高大的烟囱冒着黑烟,还有阵阵恶臭。不错,那里已成了垃圾填埋场。那些现代文明产生的罪恶都埋藏在这里,见不得人。 所以当人问起“你的童年是在哪儿度过的?”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我无法指着一堆垃圾告诉你“这里,就是我度过童年的地方。”我办不到。 我觉得这是一种耻辱。 只是像爷爷奶奶这样在那儿生活了一辈子的人都被赶出来了,我还有说什么? 不过,也许现实并没有这样糟。不然,也不会有前面的文字了。 其实我的童年不是一直还在那个地方么,就在记忆里,就在心里。 心有多远,路就有多远。 那路的尽头,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