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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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屋檐上寒雪融化,雪水落地的滴答声,我想,这一年又要过去了。
我细数往日的记忆,想想这一年究竟做了什么,究竟得到了什么,令人沮丧的是我竟然丝毫都不能想起。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白驹过隙”这个词,用白马闪过缝隙比喻时间过得快,不禁感叹古人的伟大,这是一个多么生动贴切的词呀!接着,我又情不自禁地难过起来,我想起了令人激动又令人担心的“高考”,时间仿佛一下子被拉前了许多。我知道,人之于天地是多么渺小,人之于历史长河是多么微不足道。时间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或某件事、更不会因为你的激动或担忧而拉长或缩短,时间只会像电量充足的电子钟的指针,按照它自己固有的频率,不快不慢的从容前行。它不会像夜深人静时失眠者耳边的座钟发出恼人的滴答声,也不会像液晶手表的显示器露出它的容颜,时间无声无息,无影无踪,悄然而行,以致于无数人都忽视了它的存在,荒废了许多时间才幡然悔悟,但是,时间不会对你冷眼相加,时间也不会对你同情微笑,因为,它偷偷地时时提醒着你——花开花落,四季变化,皱纹爬上老师的眼角,妈妈黑发中新添了白丝,还有那一声声清脆的下课铃声。
时间统治了一切,谁都阻止不了时间的脚步。尽管秦始皇能统一六国,却未能征服时间;徐福带领五百童男和五百童女寻找克服时间流逝达的长生不老药,一去不复返的原因不知是他们已经不老还是他们早已老死。尽管化妆品满天飞,也难以掩盖时间刻划的道道皱纹。
有时候我会问常年与土地打交道的外公外婆,问他们多少岁。不识字的外婆在那里算了半天,才说出个六十多岁,外公却哈哈大笑。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外婆真的不记得了吗,若真不会数,那她为什么在卖粮食时,算价钱比外公这个初中毕业生还要快?她是不愿意记得吧。谁愿意记住自己的苍老,谁又忍心记住自己的苍老?岁月的不留情面全部表现在一对淳朴善良的庄稼人身上,表现在令人心疼的自欺欺人上。常常听外公夸外婆年轻时是多么漂亮,也常常听外婆夸外公年轻时是多么能干。忽然又觉得时间虽然无情却也温柔,时间没有带走记忆,这是时间心慈手软的一面。时间无法回到过去,所以它留下了记忆来抚慰我们。让我们在天地同流不舍昼夜的时光长流中,用记忆来让时光得以回溯。因此,我常常看到外公捶着胸脯,用他那苍老却倔强乐观的语气对我说:“你看我,还和年轻时一样,能扛起两袋粮食,不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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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醒悟,时间留不住,但是我们可以多留下记忆,这记忆从哪里来?外公外婆已经告诉了我,那就是——趁现在多拼搏,趁现在多创造,趁现在……
你看,时间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