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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熟悉的粉红

作者: 湮雨红尘 | 时间: 2019-08-23 | 投稿

又一束康乃馨,粉红的花瓣尽数绽放,娇羞而妩媚,正如她这个年龄的少女,初展芳华。

女孩名叫小锦,这已是她迄今为止收到的第十九束康乃馨。屋内的花瓶被插得满满的,每一束她都悉心照料,每年一换,此时正开得繁盛。

每年生日这天,一束被包扎得十分精制的粉红色康乃馨总会在大门外的收信筒中如期而至。小锦一岁时,是妈妈将第一束康乃馨插起,直到小锦懂事时,妈妈才把这些神秘康乃馨的来历告诉了她,那年,小锦六岁。从此,小锦开始自己照顾起这些美丽的花儿,并开始期待每一个生日的来临。

繁华大街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熙熙攘攘的人群聚聚散散、各怀心事。说不定,在这人来人往中,正穿梭着那个神秘的送花人。

急促的警报声打破了祥和的夜晚,一辆救护车疾驰而去,消失在夜幕里。这样的情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生命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小锦如是想着,转身离去。

时间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一去不回。岁月从指间轻轻流逝,悄然无声。大树长出了嫩叶,小草发出了新芽,到处弥漫着春天的气息,更见满眼新绿。生在初春的小锦,感觉自己仿佛也与万物共生,身体里荡漾着新生的朝气。

终于又盼来了二十岁的生日,小锦习惯性地跑下楼,大步冲向那个红色的信筒,仿佛那里有种隐藏的魔力将她吸引,无法抗拒。带着满心的憧憬与期待,她小心地打开了信筒。就在那一刹那,小锦的心一下子从天堂坠入了地狱——里面空空如也。巨大的落差让她有种失重的感觉,好像正在燃烧的火焰被猛然泼了一盆冷水,呲呲地疼。

这二十年,她早已把每年一束康乃馨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早已将信筒中的一片粉红看作是某种理所当然。而今年的“失约”,让她怅然若失。

一年、两年,小锦依然没有收到那束每年都如约而至的康乃馨。花瓶早已成空,屋里少了那抹熟悉的粉红,仿佛生命里缺了一块绿洲,叫人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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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小锦已经二十二岁。

偶然的一天,小锦翻开了妈妈书架上的一本书,里面的一段文字触目惊心。小锦如梦初醒,蒙胧中,她感觉到自己与那个神秘人必定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甚至是浓浓的血脉之情!

小锦抓起书,冲下楼找妈妈。书中的那段文字在耳畔不停地回荡——

“粉红色康乃馨传说是圣母玛利亚看到耶稣受到苦难留下伤心的泪水,眼泪掉下的地方就长出来康乃馨,因此粉红康乃馨成为了不朽的母爱的象征。”

不朽的母爱的象征…不朽的母爱…不朽的母爱!~

在妈妈跟前站定,小锦缓缓地拿出手中的书,还是那一页,她已经用红色的笔将其划上了线。

看看吧。

妈妈看了看她,接了过来。小锦仔细地观察着妈妈脸上的每一丝表情的变化,从疑惑,到惊讶,再到悲伤,最后释然,尽收眼底。

告诉我吧,我的故事。

妈妈将小锦拉到饭桌前坐下,转身从卧室取来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张早已泛黄的纸条和一个红底花纹的香囊。然后,妈妈开始讲述了一段关于她的故事——

二十五年前,一场意外流产让我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医生告诉我,我不会再有身孕。对一个女人来说,就好比一道死令,将我打入了无底的深渊。之后的三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熬过来的,想过离婚,想过自杀,可你爸爸一直都陪在我身边,不曾离开。直到四月的一天清晨,一阵婴儿的哭声传入我敏感的耳膜,我们快步跑下楼,大门边正放着一个粉红色的襁褓,里面裹着可爱的你。那个时候,你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嘟哝着小嘴,惹人怜爱。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我一抱,你就不哭了。

初春的天气仍然透着丝丝微凉,我和爸爸把你抱进里屋,掀开你的襁褓,香囊和纸条便掉了出来。香囊大概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那张纸条上写着你的生日,还有那四个字……

小锦将纸条打开,上面果然有她的出生日期“1986年3月21日”,而下面,正是四个字——“取名小锦”。

瞬间,眼泪如潮水般夺眶而出,失去了方向。

妈妈说,三年没收到她的花了,大概已经不在世上了吧。

六点,爸爸下班回到家中,还是那一贯的笑容。但当他看到饭桌上打开的纸条和香囊时,他知道,纸已经包不住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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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透着无尽的悲伤,如一张无形的网,将三人死死地笼罩。小锦起身,“我想出去走走。”夫妇俩担心地看着她,小锦回过头,“十点之前回来。”

一句简单的承诺让两人放心许多。

夜临近,天空渐渐暗淡下来,像小锦心中的那团阴霾,挥之不去。冷风侵袭着单薄的身体,满是冰凉。小锦将身上的衣服拉紧了些,却关不住心底的那扇寒窗。

“姐姐,买束花吧!”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侧身一看,满眼的康乃馨,正是她熟悉的粉红。

“姐姐,买束花吧,这花可鲜了!”女孩约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脸真诚。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小妹妹,你什么时候开始卖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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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都是我妈妈在卖,可她最近病了,所以我来帮她卖的。”

“是吗,那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你妈妈?”

看着小女孩眼中的疑虑,小锦拿出妈妈在她生日时给的一百元钱递给她,“我想多订些。”小女孩这才高兴地领着她向家里走去。

十多分钟后,小锦随女孩儿来到了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小矮屋前,里面仅有几件简陋的家具。

女孩向床上的妈妈说明了小锦的来意后,女人微笑着示意她坐下。坐定后,小锦开门见山,“阿姨,以前有没有一个女人常来您这儿买花?”女人微微侧头,像是在努力地回忆。

“要说常来买花的女人,只有一个,姓孙。她是个捡破烂的,可是每年都会来我这儿买一束花,而且每次都是二十一朵,让我帮她包起来。我这儿的花鲜,而且很便宜,她每次一大清早就会来要花。她也是个可怜人。孩子出生没多久丈夫就得病死了,后来也没见着那孩子了,估计是死了吧。这么穷,怎么养得起呢。三年前她被发现胃癌晚期,发作时,还是隔壁那好心的李老汉叫来的救护车把她给送进了医院,可没多久还是死了。我记得那天早上她刚来我这儿买了一束花呢……”

此时,一连串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异常的清晰。

三年前,正是她十九岁生日那天。她仍然记得那阵刺耳的警报声,疾驰的救护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那时,她还在感叹着生命的脆弱。二十一朵,正是她出生的日期:二十一号。只是那时的她,不曾数过。这个女人口中的那个捡破烂的可怜人,她曾不止一次碰到过,每一次都是简单地擦肩而过。回想起来,那妇人每次都会深深地将她望一眼,只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这一眼中包含的,竟是这样的深情。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已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出的那个小矮屋,也不记得那母女俩满眼的疑惑。

女孩从后面追了上来,递给她一个有点发黄的信封以及她刚给的一百元钱,“我妈妈说,看你像是孙阿姨的亲戚,她让我把这封信给你,说是孙阿姨临终前交给李伯伯的。当时孙阿姨口中一直念着一个名字,像是,像是什么‘锦’,可没来得及说她住哪儿。李伯伯后来搬家了,就把信给了我妈妈。现在把它给你吧。”

找了个路边的石凳,借着头顶上昏黄的路灯,小锦开始读手中的信。

“亲爱的孩子,你现在好吗?我是妈妈。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别难过,我只是去了一个很远、很美的地方,那里叫做天堂。好想你啊。我每天都到你的大房子外面看你,看着你玩,看着你笑。你长大了,漂亮了。那天在街上碰见你,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可是,也有一点难过啊,因为,我的女儿早已经认不出我了。也是啊,离开你的那会儿,你才一个月大。孩子,别怪妈妈狠心,妈妈太穷,养不起你,你跟着我,会受罪的。

第一眼看见那幢大房子时,我便自私地决定了你的命运。看着你红红的小脸儿,亲了又亲,妈妈真是舍不得啊!世界上哪个母亲真舍得丢下自己的骨肉呢?放下你的那一刻,你大声地哭着,哭疼了你,也刺痛了妈妈的心。我一直在不远处看着你,直到一对夫妇跑出来把你抱起。他们看着襁褓中的你,满眼的怜爱和欣喜。他们一抱你,你就不哭了呢。是缘分吗?夫妇俩怕你着凉,很快将你抱进了屋里。看着他们那么喜欢你,我放心地离开了。

小锦,是叫小锦吧?是妈妈给你取的名字,喜欢吗?这是爸爸的乳名。小锦,我看得出来,你现在的爸爸妈妈很爱你,他们把你当作亲生骨肉一样疼你、爱你、保护着你,你也要爱他们,知道吗?你要把对爸爸妈妈的那份爱给他们,我和爸爸会在天堂看着你。宝贝,要是想爸爸妈妈了就抬起头,记住星空中那两颗最大、最亮的星星便是爸爸和妈妈。你不是孤独的,你的身上有来自两个爸妈的爱,我们会一直陪着你,见证你成长的点点滴滴。

宝贝,愿你永远幸福、快乐!

闭上双眼,任泪水打湿了手背。隐隐之中,她仿佛看到大门外的角落里,一个佝偻的身影,在朝她微笑。

妈妈,我还没来得及拥抱您、叫您一声“妈妈”,您怎么就走了呢?如果有来生,请让我再做您的女儿。妈妈,来生,再爱我一次吧。

九点五十,屋里坐着两位五旬老人,在等女儿回家。小锦走上前,将夫妇俩轻轻拥过,“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给了我这么多的爱。我的母亲给了我宝贵的生命,而你们,给了我难忘的童年和无尽的快乐。我爱你们,爸爸、妈妈。”

今夜星空璀璨、繁星点点,伴着她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睡梦中,她又看到了那一片熟悉的粉红,鲜艳夺目,爸爸和妈妈正在向她点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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