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还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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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很多阶段,可那时,我还不懂。
那时,我还不懂你那弯下去又颤颤巍巍挺起来的腰板儿。
小时候,每次到了晚上,等你认为我们都已入睡了以后,会悄无声息地从床上起来,猫着腰,如履薄冰地在那冰凉的木地板上光脚点惦着走,俨然一直笨拙的肥猫,一边走,还一边不时地弯下腰去,用一只手捡起小朋友们扔掉的袜子、睡衣、睡裤,捡了大约半分钟后,你缓缓地将脚跟着地,用另一只手扶着腰,不是还轻轻揉两下,动作细微到几乎看不见,好像生怕那衣服的摩擦声也会将我们这群睡着了的孩子吵醒。没过多久,你又费力地弯下腰去,好似一根折断了的桔干。明明那么脆弱,你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弯下腰,又颤颤巍巍地直起腰板儿,你机械地重复这动作,这让躲在你帮我整理好的被窝中暗自观察的我,实在不懂,也觉得你有点“傻”。
那时,我还不懂你的呵斥声为何那么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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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课时,我与同学正在玩时,我不小心把老师放在讲台上的粉笔弄掉了。当时我害怕急了,当老师问这是谁弄掉的时候,我没敢出声。可是到最后,老师还是知道了。你并没有当场批评我,而是在下课时把我拉到没人的地方,先是轻声的质问,我却依旧没有勇气承认。或许是我的这种态度,让你恼火,对我说道:“你做错了是没有关系,没有人会说你。但是,你不可以失去承认错误的勇气,不可以去逃避错误!”我听了以后,当时的我虽然没有完全明白,但是以后却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了。你或许不知道,那是,在你面前低头受教的我,还不明白这严厉背后的温馨。
那时,我还不懂你的眼泪。
年满六岁,我即将步入小学。临别之际,你将一块巧克力独自放入我手中,对我说:“上小学后要努力学习啊!”说完,你极为罕见的流下了眼泪,你连忙擦去,可是,眼泪仿佛受到了比以往更强的重力般,唰唰玩下掉!你见此,果决地放开了我的手,转身离去。时间过得好快,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那时,我还不懂。可是现在,我懂了。你的腰板儿弯下去又折起来是为了我们第二天可以有干净衣服穿;你严厉的呵斥声,是想让我建立诚信的底线;你的眼泪,是在不舍时情感的迸发,是在放手时心中的留念。
我懂你了,现在,我希望我还有机会来真正告诉你,理解你。我希望可以回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