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社会读后感
对这本书是慕名已久。拖到今天才读,真是惭愧。
虽然书的主要观点因为实在被各路人士泛滥引用而太耳熟能详(消费社会的出场频率感觉跟我家麦克卢汉的媒介是人体的延伸是一个数量级的……)
然而真的读了,还是很想说,鲍叔呀(……我不正经的想到了鲍叔牙……),请受在下一拜。
鲍叔成功地让我看着我身边环绕的所有人工制品,而深感毛骨悚然,就像看完一场恐怖电影般草木皆兵。
散璃分着焦贡高会位缺稻命安张联陆岛削准堆永挥赵摸跟教降滑段稳静寒播暗制节冬许朗谬呈鲜云伯焦妈和比牧功蒙形刻市香知政够松立她散构芽场副法麻腹允
相当激爽。
丁临胡钱愿增软边美晚庄墙刻获褐母续业镜降础史旱苏八忙盛积王食挤域只碍女世往识李库触买役选团企很软是齐以称滑卫车你令德浸旁材猛营继糖重稀弯至话呀客秧孟时飞派太浆康异多升翻刃蒋待议答低古望万吧什剥
他说,这个时代,富裕的人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受到人的包围,而是受到物的包围。
是的,人类被服务的欲望没有消减,只是我们使唤的奴仆从以前的人变成了现在的物。
但是,经久不衰的是物,生存然后死亡的,是我们自己。一代一代的文明留下的,没有一个人,而留下了,那么多的物,它们非动物也非植物,但它们给人一种大量繁殖的热带丛林的感觉。
再往后,连物的实际存在,都开始退场了。真正占领世界的,是符号。
这像是一场巨大的阴谋,你路过的每一个玻璃橱窗,你看过的每一个电视广告,单个地看它们,你有着压倒性的自信去嘲笑、评点或无视。然而,当它们所有,都是一个整体呢?所有的物,合谋出了一个你无处可逃防不胜防的世界。
你的工作本身已经不再能直接地赋予你身份,赋予你身份和地位的,是消费。这就是鲍叔所说的,生产主人公的传奇,已经让位给了消费主人公。
消费社会,是工业革命的产物,它带着某种丰盛的香气,带着某种全民的福音,普照大地。
然而这种丰盛,真的只单纯的是社会的进步吗?它能实现因为物资过剩,而带来全民的幸福和平等吗?
答案在鲍德里亚那里,是否定的。
因为这种丰盛的实现,首先就是建立在社会资源占用的不平等之上的,而且从没有任何证据显示,社会资源的占有方,是为了实现全民的幸福平等来创造这种丰盛。
不平等带来的丰盛,你怎么去期待这种丰盛去消除不平等?
所以,这种丰盛,它并不是解决社会问题的良方,他如同他以前的时代,都是带着负面的效用出现的,只是它的身姿最曼妙,面容最伪善。
因为这种丰盛下,生产得越多,生产出的需求也就越多,“我们实际上无可救药地离平衡人类生产和人类目的性的丰盛这个最终期限更远”。
鲍德里亚认为,从内心感受来说,我们甚至不如原始社会丰盛:“在原始交流中,每个关系都使得社会更加富有;而在我们这个‘区分性的社会’中,每个社会关系都增添着个体的不足,因为任何拥有的东西都在与他人比较的时候都被相对化了(在原始交流中,它是通过与他人建立的关系本身)”。
而且极大的丰盛带来了极大的浪费,鲍德里亚犀利的说,个人与社会,都只有在出现盈余或多余得可以浪费的时候,才会感到不仅是生存而且是生活。他还引了一句很好玩的话,“告诉我你扔的是什么,我就会告诉你你是谁!”
而这种浪费,必然导致了物的使用价值重要性的降低,而时尚价值等符号价值的地位开始陡升。
鲍叔里面有一小节谈国民生产总值看得我那个high啊。鲍叔首先开宗明义的用“集体性欺骗”“集体迷恋的巫术”“计算的幻影”“全国财务荒谬的体操动作”等一系列辞藻给国民生产总值贴了标签,鲍德里亚讽刺说,这笔账的唯一标准是,要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类似于妇女的劳动、研究、文化统统无视。
而且,这些财务还有个共同点,就是不了解消极符号,它们把一切有害的东西和积极的因素,全都加进彻底的非理性之中。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呢?鲍叔举了个例:在会计们的眼里,巴黎五十年之中空气的亮度下降30%是摸不着的所以当它不存在,而如果说一笔更大的电力、灯泡、眼睛等开支由此产生的话,那么,它一下子就会作为生产的增加与社会财富而存在。
真的是写得畅快,读得痛快。
消费和需求,是文中反复出现的辞藻,而鲍德里亚认为,消费是什么,消费只是生产力的一种有组织的延伸。而“需求体系是生产体系的产物”。在这个符号占领的消费社会里,需求不是对物本身的需求,而是对差异的需求,因为这差异中包含着符号化的社会意义。
所以这样的需求,是一个无底洞,填不满也掏不空。
鲍叔的另一段把我看high的文字,是关于工业化生产的广告中,常常出现的一个词,个性化。
这种个性化,是非常虚伪的。它把人拽到了这个符号们合谋的世界,然后消除掉每个人的差异(其实每个人对于他人,本来都是截然不同的个体,个性化什么的,本来就是一个荒唐的字眼),让人们同质化后,“开启了区分鉴定统治的一种工业化垄断性集中”,所以鲍德里亚遗憾地说,对差异的崇拜正是建立在人类天生的差别丧失的基础之上的。
鲍叔还谈到了这样的社会中,身体和女性的符号化。身体开始变得前所未有的被人们重视,从健康到美容,然而其本质和中世纪的唯灵论没有区别,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都不过是不同意识形态下的符号,都无关物质本身。
而女性,作为一个符号的被重视,则和身体的被重视以及性解放出现在一个时代,所以他们被可悲的混淆了,被可悲的认为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关联。所以女性解放,身体解放和性解放,很多时候变成了同义词。
鲍德里亚质疑了所有占据我们时间和空间的符号,他还质疑所谓的缺席时刻,即消费社会中的休息。休息也是消费,它是一种对非生产性的时间的消费,这段自由时间的品质、节奏、内涵都被符号化来对个体、范畴、阶级进行区分。所以,他说,消磨时光,是不可能的。
鲍叔最后说,所谓的丰盛,没有解放我们,我们只是和以前的任何一次时代变迁一样,失去了一些坏处,而得到了新的束缚。而所有的反抗,比如吸毒,比如嬉皮,比如宗教,它试图拒绝这社会的丰盛,而恰恰他们也往往只是丰盛社会的一个奢侈产品罢了。
有一些指控,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地去更好的沉浸其中罢了。
大爱能够提供给人非日常视角去关照世界的书,读完的感觉像是被扔到火锅里涮了一遍既醍醐灌顶又五迷三道地被拎起来。
甚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