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
所谓外史,大抵既有一点正史的庄重,也有一点野史的诙谐,是一种综而合之兼严肃和幽默皆有之的叙述方式。
后人有把吴敬梓与塞万提斯搁在一起品味,把《儒》称之为讽刺小说,与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相提并论。吴敬梓写的是儒士外史,塞万提斯写的是骑士外史。一中一西,一文一武,而其中内容又都同样的令人啼笑皆非之余,又不免掩卷不语。盖出于其文其事虽读来荒.唐,却又无端亲切,仿佛就在身边发生不久。
荒.唐,就是这个东西,构成了我们世界的离奇性和生活的趣味性。惟其荒.唐,才能于肤浅中有了娱乐性,于沉重中有了深刻性。惟其荒.唐,才能于善中见到恶,于悲中看到喜。惟其荒.唐,才能于短暂中体现永恒,于喧嚣中品味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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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意义上,小说是对真实世界真实生活的某种影印,影印本身就是一种荒.唐的行为。而被影印的原件,亦即世界和生活本身,其荒.唐又甚于被影印件。看上去,对于个体而言,影印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而是在于一种展示的效果。设使一件影印品从未得到展示,并不意味着这个世界会失去什么,受到什么影响。
从这个角度来看待小说作品,这种文学形式本身即意味着某种不可克服的荒.唐性。而恰恰就是这种荒.唐,正是其意义所在。正如世界的荒.唐和生活的荒.唐本身,正是世界与生活的意义所在。
《儒林外史》叙述的荒.唐是一个群体的荒.唐,从周进与范进的痛苦与疯狂,从伪装斩下人头的张铁臂到炼银的假神仙,从散财如土的杜少卿到建功立业的萧云仙,荒.唐的看上去是那样郑重,郑重的看上去又是那样荒.唐。在荒.唐之间,没有被矫正的荒.唐,只有被抽象到荒.唐得近乎不能被觉察再也正常不过的荒.唐。而也有一种荒.唐令我们不免肃然起敬,杜少卿问其父遗言,杜父说,我活着是我的事,死了是你的事。此话荒.唐而坚硬,坚硬到我们不免为之一振,有想要喝采的愿望。
相较于《儒》,《堂吉诃德》叙述的是一个人的荒.唐。然而荒.唐既然是一种生活态度,也是作为疾病的一种,难以避免其传染性。所以桑丘受到感染。其后,当荒.唐得一本正经戏弄堂吉诃德的贵族以骑士之礼戏弄吉诃德时,贵族们也正在与同等量和质的荒.唐戏弄自己,然而他们无从得知自己的荒.唐。而荒.唐的作者曾经在小说中郑重而荒.唐的和主角进行了对话,却忘记了与荒.唐的贵族讨论关于荒.唐本身。作者的荒.唐,的确未免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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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了这本书,吴老先生笔下入木三分地描述了很多沽名钓誉,表里不一,吹牛扯淡,道德败坏的读书人,也有坚持自己,人格独立,性情洒脱的真名士,真豪杰。这些读书人群体总的来讲层次都不算很高,很少接触到高层,这就与很多正儿八紧的史书不同,让我们看到了普通读书人的人生与人品。今人都说人心不古,实际上不管古今都有道德败坏及道德高尚之人,古代有些人之虚伪龌龊不亚于如今。
读下来,以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人间百态,读到老先生对那些人的暗讽,更能培养三观,识人更明,也能对各种现象抱有平常心态,自古以来各色人都有,在滚滚历史长河中,上演了无数次类似的人间故事。所以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珍惜身边人就好。
其实这本书读下来还有很大的一点收获就是了解了无数的传统习俗,讲了这么多人,而且又有很多生活描述,可以看到大量的民间习俗。吴老先生本是安徽滁州人,晚年又客居南京和扬州,所以能在先生笔下看到不少至今我老家盐城能够看到的习俗,觉得非常有趣,感叹传统的魅力。很多东西具有了仪式,便让我们的记忆和情感有了寄托之处,读了本书,对于古人对礼节的重视,印象深刻,到处充满了仪式,小到见面前写拜见贴,大到泰伯祠那一段极其繁杂的礼仪。我觉得从中吸取营养,去其不合时宜部分,对我们的待人处事大有裨益。才读一遍,感悟不深,有趣的地方该选段再读,有妙处了再与大家分享。
我们无力以严肃的态度审视生活,审视世界,审视整个严肃的人类文明。因为,当我们试图严肃时,严肃本身即是一种对严肃的讽刺,荒.唐的讽刺。正因为这样荒.唐的原因,促使我们永远不能摆脱文学,正如我们永远不能摆脱荒.唐。于是我们努力严肃,以一种荒.唐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