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幸福
何为幸福?是悲伤时一句恰到好处的安慰?是病痛时一碗浓浓关切的汤药?还是说,幸福,其实时时处处都有,就在我与你的身边。而我的幸福,不过是一瓦罐煨得喷香的鸡汤。
这鸡汤,在老家,在外婆的灶台上。而我喝这鸡汤的时间,总是在一年的开头、末尾或中间,满打满算也只三四次,可我的胃,我的心,却深深惦念、深深牵挂那幸福的味道。
那一次是在前年,春节的日子。外公外婆还住在老房子,因为下了雨,回家的路更加坎坷泥泞,我大了,不再由大人背着抱着,独自湿着裤腿蹒跚地走着。天气有些冷,树枝荆棘划过裸露的皮肤,刺出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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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路上的滋味不好受,苍耳扎在头发上的感觉也很令人烦燥。当时只有十岁的小小的我终于爆发了,哭得抽抽搭搭,活像个泪人儿。“老家总是要回老家…老家有什么好的啊!我要回家……”我边哭边诉说,胸脯被委屈震得起起伏伏。可“讨厌”的妈妈却不理不睬几乎背过气儿的我,迈着快步走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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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面忿忿,一面泪汪汪,却又不得不紧紧追着。等进了外婆家的门,我真成了个狼狈的小猫,头发散了,眼睛肿了,还哭个不休。但外婆没有来哄我,她只是说,饿了吧!于是捧了一碗鸡汤放在我边上,静静地看我从不屑一顾到一口气喝完,起身,又盛一碗。
鸡汤下肚,似乎中和了刚才的委屈,虽然我还是有些丝丝缕缕的愁肠结在心里,但鸡汤源源不断,香气终于驱散伤心我酣畅淋漓地喝,喝得五脏六腑都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