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你好
春光已不在了,五月,初夏到了。
五月的阳光不像是春日的温和,也不像是盛夏的炙烤。它自有它的风雅,如同君子一样翩翩,不温不火。正午时分是愤然的,横眉怒目地光芒四射;而傍晚时分却就着温热的风,留存着晚春的感觉,淡然地散发柔和。
回到乡下老家,行走在微山湖畔的鱼塘边。一阵来自远方的微风吹过,水面霎时波光闪闪,水里的云也被揉碎,化作点点细碎的阳光。岸边的土堤上长满了不知名的小花,离近了看竟也不是显得很杂乱,反而更有别致的感觉。蹲坐在一棵粗壮的杨树下乘凉,叶影迷离,竟是被树隙斑驳。忽的一下,有两只野鸭飞过鱼塘,抖落下几片绒毛,落在水里荡漾。这两只野鸭身上的翎羽,在天空这面湛蓝的大背景下显得越发黑亮。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秦观的“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或者说,这是一幅浑然天成的油画,也说不定呢。
卧在绑在两棵槐树之间的吊床上,低头细看,发觉小草比之前更为挺拔苍劲了——大抵是因为平日里我没有特别注意的缘故。如果说前段时间小草还在蓬勃地生长,那现今它就是在向自然展示它的身姿。我想春天的意义是让自然恢复生机,那么初夏的意义,就是让万物显露出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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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节,在水面上泛舟,定然是文人墨客的雅兴。只不过我这一介俗人,竟也能体验到这种高雅的生活。上了小船,我却并不划桨,而是任风来驱动它前行。水面将这方天地分成两个世界:水上是人的乐园,是生命的欣欣向荣;水下则是静谧的时光,是另一片蓝色的净土。
五月,家乡的槐花已然开放,两棵合抱粗的槐树下早已是散落一地的清香。只可惜枝头上的槐花已经零落,但风韵犹存,绿叶和着星星点点的白花,如同星空般惹人怜爱。正如这初夏,既代表春天的结束,也开始了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