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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愿意怎样签他的名字，是纯属于他个人的事，他有充分自由，没有人能干涉他。不过也有一个起码的条件，他签的字必须能令人认识，否则签字可能失去了意义，甚至带来不必要的烦扰。有一次，学校考试放榜前夕，因为密封编号的关系，必须核对报名表以取得真实姓名，不料有一位考生在报名上胡签名如龙飞凤舞，又如春蚓秋蛇，又似鬼画符，非籕非篆，非行非草，大家传观，各作了不同的鉴定。有人说这样的考生必非善类，不取也罢。有人惜才，因为他考试的成绩很好。扰攘了半晌，有人出了高招，轻轻的揭下他的照片，看看照片背面的签字式是否可资比较。这一招，果然有分教，略看出了着位匠心独运的考生真实姓名。对于他的书法，大家都摇头。我没有追踪调查该生日后是否成了一位新潮派的画家或现代派的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