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玩命的追逐赛。

宣纸的泛白，被一滴油污所击破，愈发扩张的油污，盖满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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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仇恨以一滴血的方式埋在心脏时，时间会将它冲淡到全身，淡淡的仇恨会使人心的不安总想寻找爆发点。

一切都那么黑暗，那么辛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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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陈北拽住王阳的衣领，指节已因太用力而泛白。可弱小的陈北还是被王阳一把推翻在地。几拳过后，指着躺在地上的陈北一字一句的说：“我。说。你。姐。是。婊。子！！”坐在地上的陈北眼神开始被黑雾弥散，过了许久，抹掉嘴角的血迹后准备回家。

夜幕开始降临，黑夜席卷进破旧的小巷。路灯的空壳成了装饰品。头顶上刚洗好的衣服还向下滴水，落在一个低洼，向四周溢出。

看不见的黑夜，拉不走的阴霾。

陈北一路狂奔，转角去了小巷。这条路已经熟悉得能在黑夜中闭眼穿行。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跑了多远，脚被石子磕得发疼，终于看到了那扇想打开的房门。

门开了。

黑暗到此为止，暖黄色的灯光打在陈北身上，突至的明亮使陈北眼睛不禁眯成了一条线，灯光刺激了泪腺，想哭，不能哭。

出差的父母还没回家，陈楠还在削苹果，没想到陈北会这时候回家。

“你怎么回来了？不上晚自习吗。”

“恩。”

陈楠看见了弟弟脸上的伤口和衣服上的灰尘，放下了水果刀和苹果，走到他面前，问到：“你怎么了，是不是打架了？”

陈北面无表情的走到沙发边坐下，轻声说：

“你在外边，到底干了些什么？”

他是不愿相信的，他是不想问的。他只是想得到一个让他安心的回答。他只是轻轻问了一句，生怕问疼了什么。

陈楠脸上的急切顿时消散，眼睛黯淡下来，深邃得看不见尽头，如黑洞一般扫过陈北的心脏，顿时千疮百孔，满目疮痍。那一瞬间的月光，划破了万千绚丽，射穿了心脏。

有千万个词汇可以形容沉默的力量，拔地而起的不语，可以把一切答案都展示出来，尽管没有言语，却有交流。

“就这样？”陈北冷冰冰的三个字砸的陈楠措手不及。

“你知道了？是的，我是做了，父母给我的开销根本不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