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浪
古罗马哲学家塞万涅卡说过:“我们是同一片大海的浪朵,同一棵大树的枝叶”,站在一整个地球前是如此,站在历史的长轴上亦是如此。因此,《后浪》中所谓的‘后浪前浪’本就共享着这个时代的伟大与机遇。在这片大海里,我们一同拥抱礁石,托举海上初升之阳。
应“五四”青年节诞生的《后浪》虽有着‘我们是同一条河流奔涌的浪潮’这样的语句,‘前浪’何冰‘自甘拱手让山河’的口吻仍有意无意中透露着代际间的隔膜。‘代际’成了二元命题,其批判的‘一代不如一代强’固已被扫进时代角落,却也不自觉走向‘一代更比一代高’的片面。
事实上,每一代自有其时代使命,并无高下之分。当我们回望,彼时的颓丧混乱亦可孕育新的生机。魏晋南北朝玄学之风大盛,避世成了主流选择,其留下的文化遗产依然滋养出盛唐的大气蓬勃、积极进取。动乱后的伤痕文学是迷惘破碎的,依然让后代在深切反思后更坚定地启程。前浪肩住了黑暗的闸,光明才开始孕育,这样的使命,亦是崇高。
再者,当前浪以艳羡口吻谈着自己和后浪共同身处的时代,是否已将自己排除在时代机遇之门以外?21世纪,是前浪后浪共同奔涌、齐心协力的时代。后浪,或许有更多青春年华,却也必经受前浪那般从痛苦挫折中成长的经历,也必经受从惑到不惑的艰难探索,因为这是从古至今的人类共同面对的人生之题。时代只给了‘条件’,而非一份‘标准答案’。前浪作为引路人,自有其独特优势,当看着后浪时,又何须‘仰视’、‘俯视’?
我们需要的,始终是平视。只有真诚的平视,彼此才不会昧住双眼,才得以发现、承认,乃至利用差异。这份勇气,前浪后浪都该拥有。不只是前浪‘我们没有足够的想象力去设想你们的未来’,后浪又怎么能完全洞悉前浪的过去?时代是变化发展的,唯有人人承认有‘不可知’,而非‘自以为知’,不再用预设、套版框住他人的生命,才有可能达成真正的理解。前浪最好的态度,是对未知之物‘拭目以待’,它不一定就是辉煌,却也绝非‘垮掉的’‘脑残的’那么糟。只有求真求实,把所谓标签化的"代际"的不同拉回到个体差异的程度,我们才能真正平等对视,在变化中觅得‘真实’的不变。
既然前浪后浪有诸多共同之处,我们必须重新审视‘代际差异’一词。代际差异讨论的,真正是年龄殊几吗?1992年的中国,耄耋老者邓小平仍能一语石破天惊,破除"姓社姓资"思想迷雾;年方十二的初中生,亦能破解困扰众多数学大拿的难题。思想与时代同频共振者,从不忧虑身体的年轻或衰老。代际的隔膜,从来只在抱残守缺者与维新变法者之间。走向理解、合作,正是在打破代际概念的玻璃天花板,让时代英才,济济一堂。
因此,我们不妨再看看“五四”青年节。它赞美青年,更赞美青年之精神‘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回到1919年的街头,持"外争国权、内惩国贼"旗帜而过的各色人群,实则都是我们的前浪,我们也都是‘青年’,凡有独立自由之精神者,都该在这个日子里举杯互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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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许将只是B站广告片的《后浪》视作‘和解、共享’的起点而非一个既定结果更为合适。某种意义上,它也是时代的一朵浪潮,它淹过"一代不如一代"的陈旧陋见,却也未能企及打破狭隘定义的高度。而观看它的前浪后浪们,都应合力将其推向更高处,这才是诸多批评应达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