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被判了刑的老鼠
吉米是一只被判了刑的老鼠。
吉米偷过东西,被抓时它狠狠地挣扎,并理直气壮地说在它们那里不偷东西才叫犯法。
吉米被关了,锁比它还大,它起初一直没有停止过大叫:冤枉啊!渐渐地声音变小了,再过几年,只剩下惨白的眼珠在吉米那发红的眼眶里转动。
牢笼里有那么一小束阳光,金黄金黄的,吉米像一株植物,通过光合作用,延续它不知还有多久的生命。
人人都讨厌吉米,不过,没有人提出处死吉米,也许吉米的生死实在太微不足道,不足以成为一个问题。吉米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活着,过着单调而又毫无希望的生活。
我为吉米想了许多,却不知道它自己的想法,于是,我决定去看望吉米。
吉米被黑猫警长拖了出来,脸阴阴的,像从灰堆里出来的一样。它勉强张了张嘴,说它两天后就要出狱了。我大吃一惊,吉米就这么离开了吗?因为偷东西,坐了那么多年牢,它离开后还能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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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露出了长长的黄得发黑的牙齿,笑笑,很不自然,就像童话里的老巫婆。我以为,吉米应该有很多年没有笑过了,听黑猫警长介绍,它每天都在笑,只是不习惯对人类笑而已。因为偷人类的东西太多了。
我问它每天在干什么。它做了一个晒太阳的姿势。我问:“后悔吗?”它大声答道:“不后悔。”我摇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吉米急忙解释道:“别误会,我不是说我偷东西不后悔。而是我想通了,偷没意思。”
“噢?”我有些好奇。“偷没意思,就算没被抓,我的时间还是会被我偷光。”
吉米出狱那天,我来看它,但它在早晨就离开了。它在牢房里的地上,却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很难看清楚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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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是:自由了,自由了,乌拉乌拉乌拉。
翻到反面:我爱阳光,我爱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微笑,来来回回转了这么久,原来想要的。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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