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滋味
我自小就不爱吃核桃,因为它的味道又干又涩,果皮上还伴有一丝苦味,每每被迫去吃,总要等待一段时间,嘴里那苦涩的味道才肯散去,所以渐渐心生厌恶。虽然长一辈的人都说核桃益心补脑,小孩要多吃,可我没一次承认过。但母亲却极爱,并且经常大包小包地买,然后拿着新鲜的生核桃给我。
“我不吃,不吃。难吃死了”
这时母亲都会嗔怪道“吃好的你都不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总往嘴里塞!”
她乐此不疲地每日准备一小袋剥壳了的核桃放在我床边,时时提醒我要吃。我总要变着法子来对付母亲的施迫,但每次最后母亲都会急躁上火呵斥我快吃。好几次我都赌气偷偷将核桃扔进垃圾桶里,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被人发现,可母亲拿着那熟悉的袋子站在自己面前时,不免有些惊愕失色,忐忑得不知如何解释。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然不爱吃核桃,不喜欢那种涩涩的味道。虽然常有人夸奖我滋润的皮肤与乌黑的头发该归功于我母亲给我每天吃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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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正于小院悠哉游哉地看书,母亲也拿了张小椅出来,手里还提着一大袋子。慵懒的午后,琐碎的阳光穿过嫩绿的枝叶散落下来,交织错落,斑驳了母亲的肩臂。温柔的暖意照得我渐渐的有些恹恹欲睡。惺忪的眼仍习惯性瞥向了母亲。她刚洗完了衣服、打扫了房间,坐在那儿稍作休息。但她手里仍捧着给小篮子,佝着背,低着头,粗糙的手正费力地剥着核桃壳,她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略显苍老的脸。院子里静静的,只听见果壳裂开的吧吧的清脆声。核桃本就有点坚硬,母亲好几次都收回手指揉揉,我忍不住说道:“别剥了,你手不疼啊,早知要剥的,干嘛不直接买现成的?”
“你知道什么,这生的比那些可新鲜的多,你吃了更益身。”她虽答着,但仍没停下手中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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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感觉好像有个塞子堵着心口,酸酸的液体漫上口腔,喉咙酸痛得竟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深深吸了口气走向她,在她脚边蹲下,看着她的手有些泛红,指尖的指甲也磨损了好多。我也忙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帮忙剥了起来……
自那以后,母亲亲手剥好的核桃再拿与我时,那味道竟也开始不同往日一般难以下咽,只觉得心底有蜜,吃时亦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