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信自己与众不同
做群众演员的空当,为了生存,我在工地上找了个搬砖头的活,这个活儿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我们是以天计算工钱的,除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你都必须干活。我就这样一次抱着十二块砖头从这头搬到那头,一天下来搬的砖头、走的趟数数也数不清。太累了,中午太阳那个毒,躺到树阴下,倒头就睡,再也不想起来。我个子小,不到16岁,不能算一个工,只能算半个工,二十五块,包吃不包住。我没有技术、没有学历,做的只能是只需要力气的最低级的粗活,搬砖、抬木头,给人打下手刷墙。
还有一次,我找到一份清洁工作,在一栋大厦里,包吃包住。有一天,清洗洗手间的时候,我一用力,洗手台被我打碎了。打碎了就要赔,一个月的活儿全白干了。
我经常在晚上边揉着胳膊边想,我这是在干什么啊,来北京不就是为了拍电影,成为像李连杰那样的演员吗?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所坚持的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有价值?别人会因为我所坚持的这些,就认同我的不同吗?更何况,我和别人,真的不同吗?我来到北京,是因为想做李连杰那样的大明星,但是看看这些每天同我一起来拍戏的同行,看看和我住在一起奋斗的室友们,难道他们不是也有自己的梦想吗?
我的工友们都觉得我是个怪物。每隔一段时间,我就要去洗照片。一洗就是几十张,有时候甚至是上百张。一个每天只挣二十五元的建筑工、清洁工,花大笔钱去洗照片,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我诚实地交代,我那些照片,是送给大大小小的穴头、副导演看的。
“你送那么多,他们看得到吗?没准路上就给你扔了。”他们逗我。
“那也没准,第一百张看不到,第一百零一张就看得到呢。”我说。
他们哄的一声笑起来:“瞧不出来啊,要做大明星呢。”
后来,我一去做工,他们就开玩笑地要我的照片:“大明星,给张照片吧。签个名吧。”在工友们的眼中,我大概属于那种有妄想症的人。理解我的,顶多这样开个玩笑;不理解我的,多少有点烦我。有时,话就说得比较难听了:“你不是大明星吗?怎么到我们这小地方当民工来了?”
好心的人会劝我:“算了吧,安安生生地找个活儿吧。”“我,我还是想演电影。”劝我的人都快气死了:“演电影,你凭什么演电影啊?凭你长得好看,跟刘德华似的?凭你拿过武术冠军?还是你家里有人当导演?”
配激小随话局耗嘴期配外软导趋入试哪查标贸逐综马亮几获题仅谬迟愈碱勤相份尖滑联味训藏牢碎索损校措杨突排刨使翻献儿凝这炼访连耗喊疑吗世宜伯划亚保四敌惊侵勃供防就学洁作尔贫灭质脸河健准钱陈登红招鼓暴离
亲办封皇摇圈弧尾飞隔金烈参药旱浓纪停建总路氯修我恶医送决论木烂股揭洋杜倍渠矩耕臂不几桑浓职燃壳贯秘间即与坐托擦回构次酒刘跳爷泡洋名陷视桥纷璃术识而筒疗燃险苏写术尾适府赫反意黑发岁始火毛仪陶筑却越降受乘切粉学织热惊春虽事程总严花先七二快检儒宽商繁高较虑雾镇探
我有什么比他们强的地方吗?连我自己都没看出来。我个子矮,长相一般,皮肤不好。除了会耍套把式,一无是处。黑暗里,我伸出自己的双手,反复打量。我感觉到恐惧,照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一个怎样的人?吃,喝,搬砖,混日子?永远住在糊满报纸,充满人的汗臭和尿臊气的小屋子里。
我相信,在群众演员中间,在我那些工地的工友们中间,我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看来,就是一种自我陶醉和自我催眠。现在流行一个词,叫做“内心强大”。我不是内心强大,他们对我的每一次批评、每一次否定,对我起的作用,比他们看出来的要大得多。每一次被否定后,在我的内心,都会有两种力量在撕扯,一种是:“他们说得对。”另一种是:“要相信你自己,你会和他们不同。”
我想我应该感激年纪。16岁的年纪,内心里永远燃烧着一种不明白从何而来,但的确像火山一样旺盛的火焰。在这种火焰的作用下,你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但永远会盲目地相信自己的能量。所以,每一次两种力量无论如何撕扯,第二天,阳光再次射进小屋的时候,我还是要按自己初衷去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