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颜,你要幸福
早上5:30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一个人独自坐在高大的落地窗户前,看天,看云,不停地变换形状,消失在一片晴朗之中。呵,就像我们吧,不管怎么样,还是注定要分开。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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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一脸心疼地望着我。我低头,一片灿烂的金黄色跌入我的视线。向日葵啊……我微笑,静静地看着它们在阳光下伸展,挺立。泪水浸满了眼眶。
小颜,大我一岁的女孩。第一次见到她,是跟着妈妈去拜访邻居的时候。我始终埋着头,偶尔抬眼一瞥,看到了一个足够温暖的笑容。小颜,你是天使吧?至少在我心里。我坚决不肯叫你姐姐,不是不服气,是怕姐姐这个词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远。小颜,小颜。多么希望能够一直这样亲昵地叫你。你总是揉我的头发,笑着说“丫头”。阳光明媚的午后,你总是牵着我的手,来到秋千前。四周全是一片向日葵,金灿灿的一片,仿佛童话里一般。你对我说,丫头,要像向日葵那样呐,要在阳光下骄傲地挺立呐。
向日葵……阳光……骄傲地……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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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了,小颜,我记住了。
为了你。我会的。
又听到了妈妈在谈论你。
一样的内容……什么学坏了,跟人打架了……我总是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走过。心底里的厌恶如潮水一般漫开。是大人在编吧?你,怎么可能。因为你答应我的,不是吗?那个午后,在秋千上,你明明有跟我拉过勾。
在学校门口,我看到了你。迷你短裙,闪亮的耳钉晃的我睁不开眼。你变了呢……从头到尾,连眼神我都不认识了。我跌跌撞撞地往回跑,泪水模糊了双眼。心里一阵阵地疼痛。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不开灯,任黑暗泛滥。无论爸妈在门外怎样劝说,我都固执地摇头。直到,听到那一句话。
小颜,她要走了!到另一个城市去!
我发疯般的冲到妈妈面前,哭喊着,走?她到哪里去?为什么要走?
这我不知道。她们明天出发,好像是很早的,4点左右吧……
后面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你要走了,要离开我了吗?
虽然我们现在变成陌生人了,但我只要每天能够看你一眼,就足够了,真的。就这样简单。
明天,我会来送你的。小颜。
天蒙蒙亮,我一人走在路上。清晨还带着雾气,潮湿的,很难受。
在机场,你看到我,诧异不已,茫然地转过头去,留给我一个沉默的背影。 我亦无语。
要上飞机了。你推着行李箱,缓缓地往前走。突然,停住脚步。“回去吧,木木。”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姐姐!你一定要幸福啊!向日葵,随时随地都会为你绽放……”
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追上几步,说出了这句话。
背影顿住,许久。我知道,你想转过头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快步上了飞机。
我看到了,你流泪了。
再见了,小颜。再见了,姐姐。
再见,永远不再见。
你走的前一个星期,是我陪你去染的头发。
酒红色,是我选的颜色。
我们都是渺小的,改变不了什么。
呐、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按着各自的路,走下去吧。
但是、要记得我呐。
小颜,你要幸福。要快乐。要像向日葵,永远地骄傲。永远地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