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开的罂粟
罂粟花啊,还是没开。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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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14岁。168厘米的身高。自以为自己长大了,可以像雄鹰那样展翅自由的翱翔,有了自己的见解,于是,在家与父母吵架,在学校与老师顶嘴,和同学打架,于是,被学校开除。在网吧整夜整夜的玩,还和一帮社会上的小混混拜了把子。于是,去酒吧喝酒,抽烟,泡妞,自以为很前卫,其实,没多少人看得起他。
她,14岁。品学兼优,160厘米,听话乖巧,深受老师同学的喜爱。她还有很多特长,在舞台上歌声柔情似水,在跆拳道比赛中刚气四溢,特别是在弹奏钢琴时,十个修长的拇指在琴键上跳舞,妖娆妩媚。
他又和他的哥们儿去酒吧。那天,有一个三级乐队来演唱,主唱染着红色的头发,拉风的唱着。他愣住了,他发现在主唱的旁边,一个乐手,非常陶醉的在弹奏着一种乐器。像葫芦一样,上面有几根玄,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乐器叫吉他。
他疯了似的,爱上了吉他。可是,那个三级乐队的人根本不理他,骂他不敢入耳的话语。他默默忍受着一切,只为看吉他一眼。主唱羞辱他,要他跪下,就把吉他给他看一下。他沉默,半分钟后,他的膝盖开始弯曲,这时,吉他手阻止了他,走进他,你跟我来吧,他唯唯诺诺的跟去。
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没有灯光,里面的有他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架子鼓、手风琴、钢琴,还有吉他。他走近那把落满灰尘的吉他,拿在手中不断的抚摸。
送你。那个吉他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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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拾到救命稻草,惊愕极了。
以后,你每天早上8点来这里,我教你弹。吉他手说。
可是,送我你们用什么?他问。
你没看见落满了灰?这都是我自己的东西。乐团的人不知道。 吉他手回答。
从那以后,他不在去网吧,和那帮兄弟断了关系,专心的练吉他。吉他手发现,他很有天赋,于是,不再教他,任由他自由创作。吉他手则在一旁弹钢琴,吉他手对他说过,钢琴是他的最爱。
三个月了,18号那天上午,他很早的来到那个房间,准备为吉他手弹奏自己写的歌。可是,他愣住了,熊熊大火正在燃烧房屋,他不顾一切创进去,里面的吉他手早已奄奄一息,用尽全身的力量告诉他,走吧,把你最爱的吉他拿走,去你喜欢的地方,好好生……。话还没说完,就断了气。他背着吉他,葬了吉他手。然后,开始浪迹天涯。
一路上,饥寒交迫,他在街头卖唱,生活还勉强过得去,最后,来到一个海滨城市,他第一次看见大海,激动不已,乐感大发,即兴创作了一首歌曲。正好被音乐大学的教授遇见,决定重用他。从那以后,他在教授开的音乐辅导班,辅助那些学吉他的人。
那天是他的生日,他去参加一个辖区的声乐比赛。他看见了她正在弹奏钢琴,想起了他的老师吉他手。伤感油然而生,可是,转眼看到那个正在弹奏钢琴的女孩,修长的手指有序的在琴键上跳跃着,面带微笑。他心跳开始加速,变得紧张,女孩赛完,从他身旁走过,他低着头,闻到一股栀子花香。从那以后,一直在寻找身上有栀子花香的女孩。
她在台上弹钢琴时,转眼就看到了他,脸很红,很羞涩。他弹奏吉他时,她在角落里默默观察,神色陶醉,深情。她本是想与他作为朋友,只是刚到他面前,他就跑了,她以为,他讨厌她。于是离开,只是记得,他的脖子前,有一条被火烧伤的疤。
很有姻缘一般,她的生日,学校搞音乐联谊会,他们又相见了。她很大胆的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腕:不要躲我好不好?
他愣住了。全身流汗,心跳加速,嘴巴一直在动却什么都没有说,最后终于憋出一句:我喜欢你。
她看了看他,羞涩的样子很好笑。她忽然想起同班早恋的同学,好像很甜蜜的样子。于是说:那么,你如果能弹奏一曲让我感动,我就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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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她看得起他。于是,解下吉他。即兴弹奏,太紧张了,接二连三出错。但是每次他都能用更好的乐声,把瑕疵一带而过。他没有太大把握,能否得到女孩。
她其实是想听他简单作一首曲子,然后跟她,常常恋爱的滋味。只是没想到,他那么用心,足足弹了15分钟。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
每个周末,他们在大海边,看太阳升起,听男孩弹奏吉他。每个夜晚,她把他悄悄的带到家,他不肯进去,不忍女孩冒险。于是他站在她卧室的窗外,听她弹奏。
就在他们感觉发生到最高潮阶段,她的父母发现了他的反常。发现了他,揍了他一顿,把他赶走,把她锁在家。她哭了2天2夜,最后决定,和他断绝关系。她趁着父母上班时,偷偷从窗户翻了出去,把他约到海边。
你离开我吧。自从有了你,我的生活变得一塌糊涂,你在困扰我。她说。
他没有说话,默默看着他。
那么。陪我看完落日再走吧。他说。
女孩愣了,没想到男孩出奇的平静。
于是,答应了他。
他和她都没有哭,很安静的看着太阳从地平线上,再到地平线下,最后,不见踪影,月亮出来。
他不知道,她为他谱了一首钢琴曲,本是准备在今天——3月18号为他而唱。看到这番安静的场面,她以为他早已不在乎她。
她不知道,其实他知道明白她为什么要和她断绝关系,他只是不想让他误入歧途。在今天,他突然就想到了吉他手,觉得对不起他。
于是,8点。他们相遇的那个时间,一个往南,一个往北,没有一句话语,甚至连再见都没有说,就这样各自离开。
早恋,其实就是一朵不开花的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