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童年,是永不褪色
遥远的外婆家,那是我童年时最质朴的天堂……
外婆家的早晨,总会有一层朦朦胧胧的雾。当第一缕晨光穿过山林,投射进这个宁静的小村庄时,各家各户的鸡就争先恐后地打鸣了。秋天,太阳还没完全出来之前路上的霜是不会化的,空气里满是冰冷冰冷的味道,但村里的老人仿佛已经养成了比太阳早起床的习惯,他们早早地喝一碗热腾腾的粥,然后就到田里忙农活去了。
那时,妈妈每天都会一边念叨,“早起的鸟儿吃到虫子”,一边把我从热乎乎的被窝里揪出来,帮迷迷糊糊的我穿好衣服,到楼下就着酸菜萝卜干喝粥。喝完了粥,剩下来的时间里,就都是由我和小伙伴们自由支配了。
村庄里的人家都是门连着门,屋套着屋的,一声吆喝,十几个小毛孩是不愁凑不齐的。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头,小丫头整齐地站成一排,虽然有的还在拼命咽下最后一口烤番薯,有的手里还提着来不急穿上的鞋子,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忘了把口袋装满!口袋里一般都会装着些陈年的老玉米、芋头,或者是些时新的果儿,瓜子什么的。要知道,大人们要忙着收割,而我们这群小孩子为了不影响大人们的丰收大业,就只好很自觉地转移阵地,到处溜达,过自己的生活。
一路上,我们手牵着手唱着歌,雄赳赳气昂昂地前进。村庄里的女人们抱着一大筐的衣服,在池塘边上一边编着翻新的洗衣谣,一边唠嗑着各家各户的喜事,因此如果你想知道村子里最新情报,只要在池塘边上呆上一时半会,张家的女儿要嫁给王大爷的外甥,李家又添了个胖娃娃等这些事情是绝对不会被遗漏在唠嗑的范围之外。
阳光灿烂的时候,宁静的小村庄开始喧闹,层层叠叠的梯田间,是一片又一片金黄的稻浪,山上的水果也成熟了,飘溢出一阵阵诱人的香气。偶尔,路边会掉下一个果子让我们欣喜若狂,我们管这叫落下来的货。其实路上的果子几岁是爬上去摘也没有关系,村里的人大方的很,又怎么会在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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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过稻子的农田里只剩下一截又一截的稻秆和一垛又一垛的稻草堆子,无聊的时候,我们会拾起收割后遗漏的的麦穗,摘一些官司草,然后一头扎进稻草堆里。阳光把稻草堆晒得暖烘烘的,我们一边吃着自己带来的闲嘴儿,一边把官司草的头套在一起,各自用力的拉,谁的官司草先断就是输了,最后的胜者就会被我们尊称为大王。不过大王一边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一边就只能当个像部长这样的职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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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空的时候,我们会去东边的山坡上逮蚱蜢,玩腻了就用草绳串起来,燃起一堆火,把蚱蜢和玉米粒一起扔进去烤,用树枝拨一拨,“啪~”的一响,就会爆出一个玉米花,熄了火,用树叶卷成小杯子,往田边的小溪里舀一杯泉水。一群小毛孩,就这么在草地里吃着玉米花和烤蚱蜢,还学着大人吹着天南地北的牛皮,活脱脱的像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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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转到了村庄正中央的时候,村庄里早已经是稻香饭香一片了,炊烟袅袅里,会陆续地传来“石头”,“二丫,“大毛”,“小妹”等等呼唤声。那时候,我们便会从草地上一咕噜地爬起来,抹抹嘴儿,抖抖身上的草屑,手牵着手,一起唱着歌回家……
后记:
虽然外婆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稻田里也不再有稻草垛子,只余下一片荒芜,可即使是这样,闭上眼,我还是能想到童年里的那些感动,如果可以,也许我会选择停留在童年,因为——童年的童年,是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