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凡感觉有些倒霉了。黑夜并没有让这座城市，稍微闭一下眼睛，城中心那条街道又像往常一样，繁华虚荣起来。吵闹的人群，街边小吃摊痛快地喝着廉价扎啤的汉子，烧烤摊偶尔飘出来的浓烟，呛得依凡鼻子痒痒的。

华丽毕竟是短暂虚无的。依凡低着头迅速走进那家休闲酒吧。“望穿”两个琉璃的彩色霓虹灯在依凡头顶闪过，熄灭，闪过，再熄灭。在酒吧依凡通常反常的不叫优秀调酒师调出的各色鸡尾酒，而是找一个闪光灯打不到的位置，黑着双眼看来往的人影。然后拿一杯黑咖啡，不加糖，一口一口咽着。明天就要面临那么多陌生的面孔，新鲜讨厌的环境，离开这么多死党，一个人继续求学。依凡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趴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李然在依凡旁边坐下，递上一杯柠檬茶：“嘿，小美女，不开心么？”

依凡睁开眼睛，抬了抬手里的杯子：“对不起，我只喝咖啡。”依凡认为这样也许可以让这个男人尴尬地走掉，没想到他竟然坐着自顾自地喝起柠檬茶。

“为什么喜欢那么苦的咖啡呢？柠檬多好啊！”李然一边喝还不忘说几句。

依凡抬起头，黑着脸走掉。

李然看着她的背影偷偷扬起嘴角，看着桌子上还剩下的半杯咖啡，李然放下柠檬茶，端起咖啡，很小心地吸了一口，好苦！李然痛苦地吐吐舌头。

不过奇怪的是，那咖啡，居然还有她身上那股清香，掺和着，让他不自觉地伸了伸懒腰。

哦，对了，李然抓起背包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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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累了，靠着那堵流光溢彩的墙，那些华丽的灯光，更加衬托出依凡疲惫的身影，显得那么无助。李然追上去，笑着拍了拍依凡的肩膀，手指指向前方：“那边有一家超市，走，我请你和咖啡，不加糖的那种。”不知道为什么，依凡看着他竟然选择跟着他走。

从24小时营业超市捧着滚烫的纸杯出来，依凡很自然地一边晃一边走，低着头数脚底下的方块砖，安静了一会，依凡转过头看了一下他，他正捏着鼻子强迫自己把那一小小的纸杯里的咖啡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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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转过身，很白痴地笑起来。然后，看到李然无辜的样子。

“你为什么跟着我？还有，你明明喜欢柠檬茶，为什么强迫自己跟我一样喜欢不加糖的苦咖啡？”依凡指着李然问。

她终于笑了。李然，摇摇手里的纸杯：“如果”

依凡静静地听着。“如果，咖啡可以让你不受伤，那，我必须喜欢它。” 不受伤。 依凡看着李然，眼睛有点湿润。 他们肩并肩走了很久，走到前面，发现这里的路灯早就年久失修了。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依凡叹了一口气，“已经到了尽头了。”

“一段路的尽头就代表另一端路的开始。”李然掏出刚才在酒吧里赠送的打火机，点燃“跟我走。”微弱的光亮，李然没有发现依凡哭着笑了。

繁华的夜市。一个钟头前还不认识的两个陌生人。

夜未央。 依凡想，面对明天，应该不会陌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