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直开着
“门”就是这样笨拙的身材,始终被轴固定着,旋转,旋转。
十岁之前的我,大概一直是这样认为的,而且并不希望有它存在。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也没有生机,这气氛让我感到不踏实,所以总在要睡觉的时候,悄悄走到父母房间的门前,把门打开,丝丝缕缕柔和的光涌出来,妈妈不让我打开,我便撒娇不肯离开,直到确认那门是开着的,才走回屋睡觉。那点儿微弱的光照亮了我儿时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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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年时光飞跑,小小少年在长高……”长大的我,随着心事的增多,我的门整日闭着,仿佛这样可以有一方自由的天地。有时候在屋里听歌,忽然音符间夹杂了脚步声,听着越来越近,赶紧放下耳机,觉得好心情被打扰了,随着“吱”一声,便冒出个人影,只得随便应付着。有时没缘由的消极情绪,门也就成了撒气筒。紧闭的门后,是我飞扬跋扈的青春。
随着学业加重,这些都已顾不得了,不再留恋流行歌曲,不再计较门的开关,但妈妈似乎在意了。
那天在桌前写作业,客厅里似乎有些话语声,但因贪恋从窗中吹进的凉风,便没有关门。妈妈走过来轻轻地要关门,我赶忙制止,“关上吧,会影响你的”,我默许了。看着那门缓缓地关上,许久没有收回视线,那一瞬间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这门不是关住了我的秘密而是关住了爱,没有给我自由而是留下了孤独。
和妈妈抢水果吃,和爸爸腻着说话,让爱在心头蔓延,回到屋里,门虽关了,但那窄窄的门缝中透着几丝光,亮得那么幸福。
那“门”其实一直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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