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看着那个老人，很像爷爷。

想起已逝的爷爷。我只是个志愿者，与老人交谈罢了。

“爷爷”我喊道，他微微睁开眼，空洞的眼睛，瘦削的脸上，一道道如被刀割的皱纹在上面，他不理我，也不应我，只是紧紧的盯着病房进出的门。

“爷爷，我是来看你的。”

“不用你看”！他用肘顶着肚腹，强忍着还是发出了呻吟声。

我突然记起，病历单上清晰地“肝癌”，我记得我看到那两个字时的震惊。

做了临终关怀志愿者这么久，我还是震惊于医生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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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要不要成才？不成才受苦，爹妈不忍。成材了，就飞了，飞走了就……儿子女儿都是高材生，都出国了，儿子去了美国，女儿在澳大利亚。儿女能寄来养老钱，却汇不来陪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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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老人的痛苦，在于无人陪伴的孤单，我的鼻子一酸。

“每当我看到邻……居们的孩子回家，我是多么……多么羡慕他们……”爷爷终于还是讲了出来，此刻已泪流满面。

等到爷爷平静之后，我走到门外。等到《常回家看看》的旋律响起，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想去看奶奶了！”

“等爸爸忙过了这个暑假。”爸爸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沙哑。

“我要去看奶奶，明天就走！”我坚持着。

在奶奶的院子里，我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

当电话那头的男声告诉我机票已经定好，我笑了。

“找点空闲……”

我看见了满天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