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有什么可回首
亲情,它总是埋藏在记忆深处。
桃子,是我吃过最香甜的水果。我记得,外婆家的桃子,脆脆的、甜甜的……一口咬下,吃在嘴里,甜在心中。
早些年,那承载着我童年无数回忆的菜地里种下了一棵小桃树。夏日炎炎,成熟的桃子泛着些许的粉嫩,似是忽见了陌生人的小女孩,羞涩地低下头,双颊上飘着两朵嫩粉色的云霞,可爱极了。
初夏,阳光在水泥地上跳跃着,似是活泼可爱的小孩子一般,可它又柔柔的,让人不免心生温暖。
汽车的轮胎碾过坑坑洼洼的水泥路。汽笛声在外婆家的门前响起。“来喽!来喽!也不知道是谁。”外婆缓缓起身,慢悠悠地走向前,眯了眯眼:“哎呦!你们今天怎么来了?”外婆开心地笑起来,瞬间加快了步伐。“来看外婆啦!”我降下车窗,高声应道。外婆笑得更灿烂了,眼眯成了一条缝儿。
走进院子,只见成熟了的桃子挂在枝头,让树枝都垂了下去。桃子青中泛粉,像是婴儿柔嫩的肌肤一般。我正看着桃子出神,外婆提着篮筐,笑吟吟地走来,道:“你要是爱吃,我给你摘些让你带回家去。”我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外婆,你对我真好!”嘴角一咧,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摘桃子喽!”我恨不得转两个圈儿来表达此刻的欢喜。我帮外婆提着篮筐,看外婆摘桃子。外婆拨开几片叶子,用粗糙而生满老茧的手捏一捏每一个桃子。风吹拂起她的一头银丝,在阳光的照耀下,外婆的皱纹显得格外深,像是一张老旧而褶皱无比的纸。我愣愣地看着她,莫名感觉有些悲伤,鼻头一酸,眼泪抑制不住地涌了上来,在眼眶中直打转。我吸吸鼻子,看看筐中的桃子:“婆婆,够了。”说罢,挽住外婆的手臂,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阳光柔和地照在我们身上,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青色的血管盘曲在外婆干燥如枯树的手臂上,水哗哗地流,落在外婆的手上,似是银色的绸带,衬得那凸起的血管越发青了。外婆挑了一个最红最软的桃子,静静地削着皮。我细细端详着外婆的容貌,一双眼睛乌亮乌亮的,仿佛藏着星光,嘴角带笑,看上去是那样的恬静。
外婆把桃子递给我,我大口大口咬下去,香甜的汁水在口中蔓延开。外婆看着我,开心地笑了笑:“喜欢就好!”一种浓浓的、香甜的爱,在心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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