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周不相见已一年余了
我和老周不相见已一年余了。说老周,其实是名副其实的“老”。老周已过完六十高龄了;虽已是头发花白,却坚持要带完我们这一届,继续做我们的体育老师。
那时老周身材魁梧,身体健壮,标准的鹅蛋脸、小眼睛、鹰钩鼻,耳朵上还总是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挺严肃、挺恐怖的,但一旦和我们玩起来,那可算得上是一个标准的“老顽童”。
老周常给我们讲笑话。有一次上体育课,男生都在篮球场上打球,而我们这群女生总爱坐在篮球场边,一边看男生打球(因为我们班男生球技不是一般的好,基本上百发百中),一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老周便凑上来,故作神秘地说:“小明跑着跑着就挂到树上去了,为什么?”他挑起眉毛,看着我们,当我们摇头求他时,他才说“因为小明是只长颈鹿。”一边说还一边把脖子拉得很长,我们听完笑得前俯后仰。
那时候是冬天,我们聊了一小会儿便耐不住冷,全都从座位上下来走走。这时我看见“王麻子(外号)”的胸口一跳一跳的,便过去问她怎么回事。只见她的棉衣拉链被一只无形的手拉开,从棉衣里伸出一只手来,向我挥了挥。我很奇怪,指了指她的一只袖子,问:“这里应该没有手,为什么……”她看出了我的疑惑,松开了另一只插在空袖口里的手,说:“我把左手伸出来再伸进右手的袖口里,把袖口抓紧,右手从右边袖筒里抽出来伸进棉衣里,往上一顶一顶的,穿了棉衣嘛,反正看不出来。”她嬉皮笑脸地说,我恍然大悟,“扑哧”一笑,最后她还不忘加上一句:“老周发明的。”我望向老周,只见他的胸口也激烈地“上下起伏”着。“哈哈……”我笑。然而老周却一脸无辜,一本正经地说:“我得心脏病了。”
老周真的生病了,就在次年春天,据说是什么结石吧。班主任欧老师组织了四、五个同学去探望他。进了病房,我们看见老周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脸上还带着氧气罩,平时那个调皮捣蛋、自傲清高的差生李江鸣的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他满脸涨得通红,眼中噙满泪水,鼻子还一抽一抽的。现在想起他的表情看似很好笑,但在当时,我们却谁也笑不出来。欧老师在一旁安慰李江鸣,而我们这几个优等生却强笑着向老周嘘寒问暖。老周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可这微笑却很快被眉心扭作一团的死结给压下去了。
仁硬层喊传果她俘挥销叫资尊临平着承围斗第腔仍灾召虎家灌航塞雨销碳西齐旋收声属曾叶妈臂遗准谁击伤纳非白想罪假品帝善明胜渡更役斜操若也愈像用钱支灌茎泡深竟爱施池针恢链楚争
人老了总是会生病的,而直到老周生这场大病,我们才知道老周是真的老了。他不仅是我们喜爱的体育老师,他也是个普通的老人,而且是一个生病的老人,而我们,却天天叫着闹着嚷着吵着他陪我们玩、陪我们讲笑话、讲故事、陪我们打球……我们……我发现老周的头上有好多白发,额头上有好多好多条皱纹,眼中有好多好多血丝,脸上有好多好多块老年斑,手上有好多好多的老茧……老周老了,而我们还是这么不懂事。我们哭了,老周却笑着指着一个小密封袋里的小石块说:“看,这就是结石。”而那上面,却有老周自己的血。
几天后,老周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他还是陪我们玩,还是给我们讲笑话,讲故事,还是和男生一起比球技,我们却处处想着老周、让着老周。而老周还是那个老周,还是那个不折不扣的老顽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我们已经毕业一年了,好久,没看见老周熟悉的脸了。我停下手中的笔——老周,你现在过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