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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叔叔于勒续写700字初三(11篇)
后来,大家都不再说话。
哲尔赛到了,我们来到了下船的地方。
我的亲叔叔也走了过来,提着水桶,步履有些蹒跚。
父母一脸惊慌,终于在推推搡搡的人潮中,我们相互对视。紧贴着父亲的母亲死命瞪着于勒叔叔,紧紧攥着父亲上衣口袋里的钱包,护着那一点钱。于勒叔叔因见到父母时眼中闪烁的光渐渐暗淡。他艰难地弯腰放下水桶,被海水侵蚀的手在裤子上慌乱地抹了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带着与亲人重逢的满心欢喜走近父母。而父母却后退多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于勒叔叔身子一僵,双腿轻微有些抖动,嘴角下垂抽搐着,眼里噙满泪水。
一时间,空气凝固,当双方僵持不下,于勒叔叔打破了沉寂,他艰难地将腰倾斜向父母深鞠一躬,而父母的眼神虽有异样,但身子仍像避瘟疫般向后收缩,眼底尽是陌生和排斥,没有骨肉相逢的欢喜。二姐的丈夫很是纳闷这人的来历,而母亲对他说:“这是以前讨过咱家钱的乞丐,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我困惑地望向母亲,只见到母亲深含警告的一瞥。
“这是我的叔叔!父亲的弟弟!我的亲叔叔!”我心里喊道。
母亲说话声很大,于勒叔叔也听见了。他身子猛颤,眼睛流露出伤心和绝望。他手探进没有牡蛎的小桶里,捧出一堆零散的钱币,有的快被撕烂成两半;有的被揉折成一团。于勒却如珍宝般小心地捧起他们,颤颤地挪到父母面前伸直了双手,才接近父母,父亲皱着眉,在犹豫。而母亲大摇大摆迅速向前夺过于勒的钱,带着满脸的不在意,一把装进上衣最严实的口袋里,嘴里嘟嘟哝哝的回到父亲身边。于勒叔叔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弯腰提起水桶,低着头,越过了我们。
似乎没有人在去关心于勒叔叔了,父母和姐姐、姐夫走在最前面,我放慢脚步回头看向我的叔叔。又来了好几个买牡蛎的,衣冠整齐,举止优雅,他们看样子要买许多。叔叔在卖完牡蛎后提着水桶,担着肩上的夕阳余晖,走向更远的一边。
“祝您好运!”我默默为他祈祷。之后,赶紧跑向父母身边去。
距离在船上偶遇叔叔已经过去了三年多了。总觉得叔叔已经离我们很遥远了,如今我也找到了一份在工厂的工作,“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你得尽早去工作。”父亲如是说道。
这一天厂里的气氛倒是不同与往常。大家都在议论着什么,有些人还不时的瞟向我。“今天这是怎的了?”我向一个比较熟悉的同事问道。他诧异的看向我,说:“你还不知道吗?一个从巴黎来的富豪要把咱们这座工厂买下来了,据说他好几天前就来哈佛尔了。”我赶忙问道:“你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倒是记不得了,姓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达尔芒司,倒和你一个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你有一个富豪亲戚呢?”我激动的忘记了回答他,啊,那定是我的叔叔,他又回来了!
当晚我便把这事告诉了全家,没有一个人不是欢呼雀跃的,没有一个人不在赞美着于勒。随即我们又开始规划明天,于勒既然已经在哈佛尔,那我们便全家出动去找他,去打听他的消息。
在这不懈的努力下,当天我们便打听到了叔叔的住所,我们打算在那里守株待兔。
终于,那一刻到来了,我们假装在这里散步偶遇叔叔。
“于勒?你是于勒吗?真叫人不敢相信,竟让我又遇到了你,你还好吗?”父亲大呼小叫到。
叔叔先是一副诧异的样子,似乎还有一丝惊恐从他眼中闪过,他有些犯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从那身高级呢料做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块绣了花的白绸手帕,拭了拭额头上渗出的汗。
“是,是啊,菲利普,我也没想到竟还能再遇见你......”他支支吾吾的答到。
“你瞧瞧你的这栋宅邸是多么的气派啊!还有这身衣服!在美洲过得真好。你要知道,这些年里,我们有多想你!”母亲也跟着说到。
随后他们把叔叔从头到脚都称赞了一遍,而叔叔却格外的紧张,不停的拿出他那块手帕擦汗。
“在外头说话怪不方便的,何不进去坐坐呢?”母亲提议道,从刚开始她就一直盯着那栋宅邸看。
叔叔一开始想要拒绝,但在父亲与母亲的强烈要求下,不得已答应了。于是父亲和母亲又像刚才夸叔叔一样,把他们所到之处的一切都夸了个遍。最后终于谈到了叔叔在美洲和巴黎的生意。“你应当把你的财产分我们一份,毕竟菲利普是你的亲兄弟,而你现在这么阔绰。”母亲说到。
似乎是过于直白了,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三天后,若瑟夫工作的工厂就属于我了......我......或许可以让给你们,也好让若瑟夫清闲些......”他吞吞吐吐的说到。
母亲的表情难看极了,好在父亲及时制止了她,否则她就要跳起来大喊了。
“真的非常感谢,于勒,既然如此便不打扰你了。”父亲说着便带着我和母亲离开了这里。
“真是岂有此理!”一回到家,母亲便大喊道,“这该死的于勒,谁都知道他有能买下一百座工厂的钱,可他竟只分给我们这么点东西,给他的亲兄弟!”
最后我们决定在三天后拿到工厂后,再以工人第一个月的工资,经营初期的采购等为由再要上一大笔钱。
三天后再次到达了于勒的宅邸,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那里根本就没有人。
“你们在那做什么呢。”一个路人问道。
“这是住着一位巴黎来的富豪吧?”父亲确认道。
“不错,是有这么一个人,可他三天前就离开哈佛尔了。”
父亲的脸一下子白了。
“那......那座工厂呢?城里那座工厂他买了吗?”
“说来也奇怪,原先他就是为了经营那座工厂而来的,可他突然就不要那座工厂了。”
那人说完便走了。
父亲呆呆地站在原地,若不是碍于自尊,他早就跪倒在地了。
母亲不停地咒骂:“这个于勒真是个自私鬼!竟不愿分自己的亲人一点东西!”我怔怔地望着这所房子,想着不辞而别的叔叔,那还是是爸爸的兄弟,我的叔叔于勒吗?
“不可能,船上那个卖的怎么可能是于勒叔叔?”父亲母亲把船上的事告知姐姐们,二姐惊叫道。
“二姐,别担心,起码我们知道于勒叔叔身体健康。”我以为二姐担心于勒叔叔破产后会一厥不正,安慰道。
“什么跟什么?他健康我还不舒服呢。我就知道那个贱人怎么可能在美洲赚了很多钱,还去南美作长期旅行?哼,爸那笔钱别指望他能还上,不回来拖累我们已经万幸了。”
“二妹,怎么这么说,好歹他也是你叔叔。”大姐阴阳怪调着说,我总感觉她有点不怀好意。
“哼!难道他就不是你叔叔吗?得了吧,没人要的老姑婆,我就知道你在妒忌。“二姐愤愤又狡诈道。
“你,你以为他娶你是因为爱情吗?不过是看上于的钱,只要我有钱,我可以买上十个像他这样的人。”
“可惜你没钱。”
“你们姐妹俩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安静点。”父亲在一旁劝说,可姐姐们根本没听见。
“别吵了,像什么样呀你们。”母亲喝斥,大姐二姐顿时停止舌战。“那个老头的事绝不能给外人知道,其是女婿 。”我们赶紧点头,接着又对二姐说:“明天女婿来提亲,记得打扮得好一点。”又望着我们,“ 早点睡吧,今天也真够倒 。”说着径自走开,我们也散了。
星星早已经出来了,月亮并不太亮,我们早早睡了。姐姐的未婚夫也一样,这个小公务员曾经有有一个极为富裕的童年,后来父亲破产把他抵押给债主,他在那里受尽折磨,但最后逃出来,深知钱的魅力。“只要我把她娶过来,她叔叔会给他一笔丰富的嫁妆,也会给我一份见面礼,那我就有两笔钱……”想着想着美美地睡了。
月亮越来越亮,像给大地铺了一层银沙,船长在船头踱来踱去,突然看见前方有个黑影, “嘿,伙计,总算把你盼来了。”“怎么了?”于勒问道。“你认不认识菲利普夫妇?”“他们是我的哥哥嫂子,你怎么知道他们的?”于勒紧张道。“嘿!你们还真认识,他们今天啰啰嗦嗦向我讲了一通,还向我打听你,我以为是你以前的债主。”于勒脸色苍白,他们的确是他的债主,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他也不会去美洲。
船长继续笑道,“嘿!你这个表情跟他们听到你时是一样的,真不愧是兄弟。”面对好友兼好友的戏言,于勒只好无奈苦笑。
翌日,菲利普家忙开了。街坊四邻得知二姐要出嫁,纷纷向我家庆贺,母亲更是堆满笑容父亲乐呵呵地要嫁女儿,二姐脸上也现出少女般红晕。大姐平时爱走家逛户,现在整天躲在房间里,怕触景伤情吧!响午,二姐的未婚夫提着大包小包来了,母亲盯着礼品直笑。
午宴,盯着餐桌上的大盘小盘,我口水直流,恨不得把他们消灭在肚子里,但我不能,因为他们正礼貌地交谈着“令尊可好?”“家叔在美洲经商,生意不错。”他们意犹未尽地聊天,我只好把口水往回咽。一分钟,二分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总算有人动筷子了。我马上夹起大块的鱼大口地吃着,无视他们的高谈阔论。总感觉有人盯着我,抬头,正好碰上母亲犀利的目光,“你最近不是一直牙疼吗?少吃点,出去玩吧。”母亲不满而又作高雅道,我委屈地走开了,却突然发现有人在门口张望。
竟然是于勒叔叔!我很想叫他,但此时舌头僵硬,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见他躲在门口,伸出个头,往里探,时而笑笑时而又摇头?是因为他的外甥女要结婚还是始终不敢认他的哥哥?我想两者兼有吧。突然,他一直盯着二姐的未婚夫,眉头紧锁,眼里噙着泪水,很痛苦地低着头,走开了。
我很想追上去,但此时他们已经吃饱了,我必须收拾碗筷。想着于勒叔叔刚才奇怪的表情,不自觉地看了看客厅里的姐夫,越看越觉得他——有点像于勒叔叔,“不可能吧?”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于勒叔叔独自坐在岸边,“我的外甥女和我的儿子就要结婚啦,但我却不能参加。”想来真可笑,二姐的未婚夫竟是——于勒叔叔的儿子。当年不得已,把儿子卖给债主,听说债主对他不好于是懊悔不已,本想前去赎回,但后又听说他逃走了,欣慰之余的于勒叔叔以为他们今生不会再见,而如今他却出现了。不恨他已经不错了,更别想谈父子重逢。
太阳把它最后一抹余晖撒在海面上,太阳走了,月亮又来了,于勒叔叔还在这里。
“嘿,老伙计,你怎么还在这里,该吃晚饭了。”船长意气勃发走过了,相形之下,于勒显得垂丧。“好吧。”于勒站起来,和船长一起走进船舱。“明天是集日不要错过这个买东西的好日子,准能大赚一笔。”
天上的白云染上晨曦的微光,一天又开始了。于勒挑着两担来到集市,果然很快卖完,突然他看见不远处有两个熟悉的人影走过来,他不由得站起来望着他们。二姐首先看到于勒,她赶紧拉着姐夫走开了。姐夫被姐姐着反常的行为吓了一跳,“怎么了,亲爱的?”
“……有一个以前曾经猛烈追求我但被我拒绝的男士,现在紧紧追着我。”二姐如是说。姐夫听后拉着二姐跑的更快,他可不想被人抢走这财神。
“别跑,我是于勒。”于勒叔叔显然有点跟不上去。姐夫听到他朝夕梦想的于勒二字,不由得停了下来,这可是他的大财主,但他看到追来的是一个糟老头,不由得迷惑,又看看一旁早已面红低头的姐姐,恍然大悟,愤然离去,显然他并没认出眼前这位老头是抛弃自己的父亲。
“小心。”这时,突然一辆马车奔过来,马儿像发疯似的直跑。眼看就要撞到姐夫了,姐夫吓呆了,一动不动,时间发佛在这一秒被定格了。
“崩!”有人被撞了,但不是姐夫,而是—于勒叔叔,原来是于勒叔叔不顾一切挡在马车前。护住姐夫,自己却被……行人慌乱了,赶紧找救护车。
于勒叔叔一直握着姐夫的手,“孩子,你能原谅我吗?”见姐夫迷惑,又说,“我是你父亲。”
姐夫吓了一跳,赶紧甩开他的手,但被于勒叔叔拽的紧紧地。但更吃惊的是二姐,“啊?你不是说你的父亲在美洲经商吗?”于勒叔叔虚弱地说:“是的,可是很久以前就破产了。”
姐夫也很生气,“你不是说你的于勒叔叔是大财主吗?” “对,可是很久以前我也不当财主了。”于勒叔叔越来越虚弱。
二姐生气地走了,姐夫也愤怒地走了,于勒叔叔快不行了。救护车总算来了,可于勒叔叔也“走了”。
后来,后来怎么了?二姐和姐夫的婚事当然吹了。大姐很高兴地依旧走家逛户,不愁没人要,因为有人陪她当老姑婆。现在菲利普夫妇谈起于勒叔叔就愤然大怒。我依旧每年到他出事地点买几只牡蛎,只是卖的人不是他。我想,于勒叔叔也该安息了。
回来的时候为了避免再遇见于勒,我们改乘圣玛洛船。我坐在船头,看着夕阳一步步下山了,脑海里突然浮出很多个念头:于勒叔叔会不会饿死?他会不会没地方住啊……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很硬的木板上,上面只铺了一张薄薄的毯子,还有一个发霉的枕头,被子又黑又旧。我看了看房间四周,发现这是我家。
我慢慢地走了出去,仰起头,看了看天空,发现爸爸正站在房顶上。我不知道爸爸要干什么,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想法:爸爸该不会欠下高利贷,还不上钱想跳楼吧?我望着爸爸问:“爸爸,你在上面干什么?”爸爸笑了一下说:“我在看风景啊!”我担心爸爸故意骗我,所以也爬了上去,陪着爸爸一起看风景。
爸爸突然问我:“若瑟夫,你想你叔叔吗?”我犹豫了一下说:“我……我只是有一点想。”爸爸摸摸我的头说:“孩子,爸爸知道你是喜欢于勒叔叔的,对吗?爸爸也不是不喜欢于勒叔叔,只是你妈妈很恨他,所以爸爸也帮不了他。”我在心里暗暗发誓: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把于勒叔叔接回来。这时,一轮红日从东边慢慢升上了天空,灿烂的光芒照在我们身上,无比温暖。
20年过去了,我从来没有忘记于勒叔叔。这20年里,我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家里条件得到很大改善。后来,我和父母商量要把于勒叔叔找回来,他们也都同意了。于是,我们每天在外面发海报,贴海报,还专门为他开通了一个专线电话,从不间断地派人轮流在电话旁等待,等待,等待。
叮叮叮——有一天,急切的电话声终于响起了……
当我们全家踏上了这艘船,穿着各式各样华丽服饰的贵族们印入我们黑色的眼瞳里挥之不去。而父亲却对其中一个头发梳理的很整洁,身着高档布料制成的黑色燕尾服,脚踏高级皮革靴的男士吸引住了眼球。
父亲用手肘捅了一下身旁的母亲,指着那位先生并带着质疑的语气问道:“你看那边那个人,像不像我的弟弟,于勒”
“你的弟弟?那个善良的于勒?”听到父亲的话,母亲的脸上不禁流露出欣喜的神色望向父亲指着的方向,“哦!我们的于勒终于出现了,那个好人于勒出现了。”
母亲为了以防认错人,便下令让父亲去打探清楚。父亲接到命令便走向在夹板上吹风的船长问道:“你认识那位先生吗?他看似很有来头,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吧?”
“哦,他啊,他是以为在美洲发家致富的商人,好像是叫于勒,达尔芒司也可能是达尔汪司。据说他还有家人在法国。”父亲听完后,连招呼也不打的甩头走人,用好似捡到金条的神色,向母亲汇报情况,神气十足的走在前头。
母亲听闻后,丝毫不想浪费一秒钟,奔向于勒,眼中涌满泪花,静静的抓着于勒的手,激动的说“于勒,我的于勒,我善良的于勒”叔叔面对母亲如此激动的神态却不动声色的掰开母亲的手,从口袋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拿了出来,塞给母亲,冷漠的说:“菲利普夫人,手下这钱,从此你们就不必勉强和我维持名义上的亲情了,日后我于勒还会将当初欠的钱以双倍归还。”语毕,叔叔郑重的走了,不留下任何感情,唯独父亲的一句“善良的于勒总是不会辜负我们的期望”。
我们回来的时候改乘圣玛洛船,以免再遇见他。
天空乌云密布,好像马上大雨就要来临。母亲一边清点着钱包里所剩不多的的钱币,一边愤恨的对父亲骂道:都是你那流氓弟弟,害得我们还要改乘圣玛洛这艘贵的要命的船,你看看你看看,就这么点钱了,气死我了!父亲跟着骂了几声,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吧,就当是破财消灾吧,唉!说罢便走到甲板上。
甲板上吹来阵阵冷风,父母亲不自觉的将身子往衣服里缩了缩。突然一个穿着一身黑西装戴红色领带的绅士似的人映入了我们的眼帘。再看看他那和蔼的脸,怎么与我那位可怜的卖牡蛎的叔叔的脸如此相似?回头看看父母亲,他们眼睛瞪得和灯泡那么大,嘴巴张成o字型,脸煞白煞白的,浑身不停地抖动着。仿佛见到鬼一般。
这时,那个长相酷似于勒的绅士向我们走来惊喜的说:哥嫂,我是于勒啊,见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
父亲带着颤音说:你你你真是于勒?!绅士笑了笑说:哥哥不认得我了?我是于勒啊!货真价实的。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母亲喃喃的说。
于勒叔叔拍了拍母亲的肩说道:嫂子,我不仅是于勒,我还是有钱的于勒。随后叔叔把他的经历告诉我们。
原来当年父亲收到第一封信时,叔叔确实赚了点钱,可是又败掉了。变得一无所有,叔叔害怕回到家父母亲会责怪他便写了第二封信。后来叔叔便开始卖牡蛎为生,到最后叔叔竟然凭着头脑与运气将牡蛎生意越弄越大,成了远近闻名的牡蛎王。
叔叔像是不经意间说道:我有时也会亲自到船上卖牡蛎,前些天我还在一艘去哲尔赛岛的船上卖过牡蛎呢,你们有坐过那艘船吗?不知道认出我没呢。说完笑了几声,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珠炯炯有神。父母亲的脸显得更白了。我正要回答叔叔的问题,突然父亲把我扯开,艰难的笑着回答:我们没坐过那艘船,也没看见亲爱的弟弟你,要是看见了怎么会不叫你呢。父亲干笑了几声。
突然,叔叔那和蔼的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悲凉的脸一阵凄苦的笑声。
菲利普,你可真能装啊。在船上你明明就看见我了,看见那么落魄的我,你怕我回去拖累你们是不是?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刺耳的笑声。
你怎么回事?父亲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怎么回事?好啊!我告诉你。我就是故意落魄的出现在你们面前,还让船长告诉你我是个穷鬼,想看看你们会怎么对我。结果呢?想尽一切办法远离我,难道在你们眼里毫无亲情可言吗?难道你们的世界里就只剩下金钱了?叔叔咆哮道。
父母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叔叔将一个小皮箱递给父亲:这里面是当初我占用你的那部分财产,现在还给你。还有以后每年我会寄教育费用给若瑟夫,他是个好孩子,其它的你们一个子儿都没想得到。说完便摸了摸我的头转身离去。留下惊呆了的父母亲在原地。
叔叔的背影越变越小,冷风中带着一丝孤独,最终在拐角处消失不见。
雨珠噼噼啪啪的落下,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甲板。
自哲尔赛岛回来以后,大家都有意避开那件事。父亲依旧在人前炫耀于勒叔叔的那封信,似乎那个卖牡蛎的老水手从来没有存在过。
几个月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我记得那一天是感恩节——我的母亲和二姐正在厨房忙碌着,火鸡的香味飘了出来。我的大姐,此刻靠在躺椅上摆弄着她新做的帽子,听着父亲和二姐夫谈笑。炉火温暖了整间屋子,只有这样的夜晚,我才觉得我的母亲是温柔的,父亲是和蔼的,就连我的两个姐姐和有些木讷的姐夫也可亲起来。
但是上帝,我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门铃响了,大姐迫不及待地跑去开门,她以为是对面伏斯特家的年轻先生来了呢。然而,门一开,大姐便尖叫嚷道:“天啊,哪来的叫花子?”,父亲和母亲都赶了过去。我跟在父亲身后心里异常紧张,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水手,他哆嗦着,在冰天雪地里瑟瑟发抖:“菲利普,是我啊,我是于勒,于勒·达尔芒司啊!”,这可怜的老人伸出双臂,似乎想拥抱我的父亲。
父亲的脸色早已煞白,两眼呆直,他哑着嗓子:“我……我不认识你……”母亲的脸越发阴沉,她向大姐使了个眼色,让她把二姐夫领去餐厅。然后,她开始冲着我那只穿了一件单衣的叔叔咆哮:“你这个老不死的叫花子,不管你是谁,现在立刻给我滚出这扇门。上帝啊!快把这个老东西带走吧,让他消失得越远越好,他多呆一刻我都要窒息了!你这个流氓,我们可养不起你……”
母亲尖叫着,她穿着体面的衣服,说出的话却如此的不堪。我父亲却似乎从中获得了某种力量,他挺直身子,结结巴巴地开了口:“就是!你……你这个死叫花子,我可没闲钱养你,你快滚,我不认识你……”,他越说越流畅,于勒叔叔的脸却越发苍白。这个可怜的人啊,他还记得他有这么一个家,那是他漂泊了多年唯一可以回去的地方。可是现在,这个家就是以这样一个如此不堪的形象来迎接他,眼前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人啊。
我心中突然一阵难过,转身进了屋子,等我出来时,于勒叔叔已经离开了。我穿过饭厅,打开门追了出去:“若瑟夫!”,母亲在我背后喊道,“我看看他走了没有!”我回答着。终于,我停在他身边,这个狼狈的老人苦笑地看着我:“若瑟夫……”我把从房里拿出来的父亲的一件皮袄递给他。
“这是我的叔叔,父亲的弟弟,我的亲叔叔。”我默念道,他饱经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若瑟夫,你是个好孩子,愿上帝保佑你。”
他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大雪中,我悄悄地说:“再见,我亲爱的叔叔。”那之后,我对皮袄的下落充耳不闻,正如父母对二姐夫的询问装聋作哑一样。我只知道,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的叔叔于勒了。
菲利普夫妇,回到家以后再也闭口不提关于于勒的所有事。姐夫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和姐姐离了婚。一天,早已破坏的的老门再次响起了敲门声,我打开门向外望去竟是于勒叔叔,爸爸妈妈也出来了,看见于勒叔叔还是穿着那件破烂的水手服,爸爸和妈妈异口同声的吼道:“滚出去!你这个骗子、流氓!”叔叔不知如何是好,正当这时于勒叔叔看见了我,对父母说道:“哥哥嫂子,我从未骗过你们……”还不等叔叔说完话爸爸妈妈就把门甩上了。门又响了起来但不久就停歇了下来。我看见爸爸妈妈回到了他们自己的房间,便不由得打开了门,门外我的叔叔于勒已经晕倒在了地上,我看着叔叔那憔悴的脸庞,不有得摸了摸我的口袋。
哦,还有15个铜子儿,我去隔壁的店铺里买了一瓶水和一个面包,还剩下10个铜子儿。这时叔叔已悠悠的醒来看见我拿着水和面包不有得吞咽了口沫沱,问道:“约瑟夫这是给我的吗?”我点点头给了叔叔并示意叔叔往外走不要在我家门前。叔叔有些悲痛的问:“难道连你也要赶我走吗?约瑟夫?”叔叔放下了水和面包向外走了出去,我拿起水和面包朝叔叔追去,好不容易终于追上了叔叔,对叔叔说道:“叔叔不是您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那里不好讲话。”叔叔这时微笑的转过头说:“哦,我亲爱的外甥,你想和我走吗?”我不由愣住了,叔叔看我愣住说道:“呵呵,不用奇怪我确实在美州发了大财,只不过我还没说就被赶了出来罢了。”我愣愣说道:“哦,叔叔那你怎···怎么会晕倒在我家门口呢?”“那不过是试试你们罢了!”叔叔解释道,我回道:“叔叔我愿意跟你走那个只认钱的家我早已受够了!不过叔叔你容我告诉我的父母可以吗?”叔叔答道:“约瑟夫不用了,我会亲自和他们说的。”
第二天,我和叔叔衣着光鲜的敲了敲我家的门。这次开门的是我的父母,父母看到我和于勒叔叔不由愣住了,叔叔说道:“哥哥嫂嫂,我欠你们的钱我会又给你们的,现在我要带约瑟夫走了!再见!”
父亲带着两个姐姐、姐夫走到卖牡蛎的老水手旁边,姐姐们围着老水手计较牡蛎的价钱,父亲看着两个姐姐不知如何是好,正想转身逃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洪亮如钟的笑声,父亲好奇地回头看那位请漂亮太太吃牡蛎的体面的先生,不由得浑身哆嗦了起来,突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等母亲回头时,他已经迅速站了起来,一脸或惊或喜朝我们走来。
他低声对我母亲说:“你看!那个富翁长得多像于勒!”他顺手指了指那位先生。
母亲突然结巴得说不出话,两眼死死地盯着前面西装履革,头发抹得油光可鉴的先生,突然,她大叫了一声“于勒!”我和父亲吓了一跳,看着她提起裙摆,一扭一扭地走向我那位百万富翁的“于勒叔叔”。
回到哈佛尔的家中,当父亲刚刚放下了行李箱,门外就响起了一阵低沉的敲门声。母亲不耐烦地走了过去——于勒叔叔的状况让父母对生活不再抱太大的希望,他们甚至于懒得搭理身边的事情。
母亲打开了门,却失声尖叫道:“天啊!怎么,怎么是你?”我和姐夫急忙跑过去,只见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我的叔叔于勒,我不禁惊呼道:“于勒叔叔!”姐夫转头看了看我,诧异地张大了嘴巴。
叔叔低垂着头,红肿的双眼中噙着泪花。母亲怒视着他,突然骂道:“不要脸的东西!还嫌拖累我们不够吗?居然还有胆子跑回来!是想让我们报警吗?”于勒叔叔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他从破旧的口袋中翻出了一小袋钱,抖动着交给了母亲,便转身飞也似地逃走了。
正当我要追去时,母亲拦住了我,手扶着门破口骂道:“该死!他怎么会知道这里?这下好了,这小子又回来拖累我们了!”她边说边将手中的钱袋塞进了围裙里。
我的亲叔叔终于回来了!望着愁容满面的父亲和咬牙切齿的母亲,我不知该高兴还是忧郁。我只有每天望望码头有没有那艘轮船,那艘载着叔叔的轮船到来。可遗憾的是,自那之后,于勒叔叔再也没有来过;而我那位“姐夫”,也如同人间蒸发般,再也见不到了……
在经过着一次提心吊胆的旅行后,父母就一直不停絮絮叨叨地,不停数落着父亲的弟弟——我的叔叔.
一天吃饭的时候,全家围坐在饭桌旁.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正是我的叔叔,我不由得愣在一旁,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哟!我当是哪个贵客来了,原来是于勒来了.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来了?”回头便看见母亲环抱着手,死盯着衣衫褴褛的叔叔,,而父亲与姐姐们只埋头吃饭,似乎事不关己。
这位穿着陈旧水手服的叔叔望着餐桌旁的父亲,,母亲忙用身子挡住他的视线,提高了声调,说“你来是干什么的?不好意思,我们家似乎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满脸沧桑的叔叔从头到尾从未吭过一声,只自顾着从衣带掏出一块不知包着什么东西的手帕。
松树皮般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打开手帕,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和少得可怜的硬币就展现了出来,他干裂的嘴唇微起,说“大嫂,我知道我欠你们很多,这些钱先拿着,我会每月定时寄钱给您,不会再来你家打扰你们.”平稳的的语气里透露着悲凉 。
“那最好不过了,没有事的话你就走吧.”语气虽然缓和了,但母亲憎恶的神情却依久.走时,他只用他那长满茧的手掌拍了拍我的头,便毅然转身而去,不留一丝留恋.。
一阵轻风拂过,望着他那孤单的身影.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