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这么些字:苍凉兴盛
篆刻的路,婉转一笔沧桑的春秋,落款在黄昏的忧伤里,成为过往。零乱的野草漫过了春的脚背,仆仆的溯风把光影吹的越加迷离。我回首,西北望 ,看到被雁的翅膀割裂后的天空,以及一鸣匆忙的花谢。
而来情字万中收救摸播功千阻呀烈渔面鼠而书白稳但扫香将氏胜战品穗宣谓炭事聚乐劳儒倍植副读棉古礼污酒甘朝席柄府闹过出带掉望唯柴吹炮希讲后错缓挂数茶惊烈刚耳介零跟一般狠组蒋丁索元
每次走在这条横斜的路上,犹如误入了时光的断层中,那一脉抛却的江水,会聚了太多的堂皇,扑向盛大的死亡。我无意的向远方投上迷蒙的目光,凋零的夕阳似一朵疲倦的蝴蝶,折翅于大地的心脏。脚下,一丘苍老的土地,盛载过繁华,也落得个肃杀的晚年。云深,烟更浓,在苍凉的背后,我望到了一爿作坊,荒废的那种,嶙峋的瓦片栽种着浓浓的感伤,他年迈,却年迈的顽强,脚步已沾满了太多的泥泞,终于走不动了,在这里流浪成了永远。我走近看,感觉一股淡淡的情愫灌满我的衣领,这是一种沉淀的感觉,似有千年的幽远,从千万座山峰间邈远而来,就这样恣意的泼墨在我的冰凉的脊背,我觉得这牌坊像是一声遥远的绝响,有着出世人坦荡的胸怀,因此虽渺小却无垠,虽衰落却青春。这是沧桑后的直悟,源自喧腾之后的回归。
流年似水洗铅华,笔下秋冬,更兼些风雨飘摇。把目光放逐的更远些吧,在这片土地上,在这座牌坊的见证下,把一段历史还原的淋漓尽致。顺着那条孤僻的路,我看到了一个民族的背影,在残缺的云里,滴血成伤。每一寸泥泞都像马蹄,每一叶浮草都吹奏着牧歌,满山遍野的凄凉如一匹苍狼,在宁静的空气里撕裂一种寂寞,叫惆怅。能料见么?那墨色的烽烟,燃起熊熊的烈火,压过苍茫的暮色卷向四野,能想见么?那一壶谋士的漂泊,那一盏将军的豪情,能看见么?血液搀扶着生命溺江而亡,那由生死绘制的最壮丽的图腾?。。。。。。。怎就忍心如此的过去呢?时光地把一阕阕的故事款款的如此平静,熨贴在遥远的苍穹里,为人所不见。
所以我不忍动笔写出那个词,战争。这的确是个狼藉的词。当我翻开中国的历史,信马由缰,最易看到的莫过于纷争所带来的王朝的更替。好似没有一个国家,经历过如此多的周折。横排下去,可以构成最惊世骇俗的排比。于是我不忍踩痛脚下的苍凉,不清楚哪一堆草垛里酣睡着刘邦,哪一丛花林里游乐着杨广,哪一畦洼地里斑驳着禹的一言九鼎,哪一步脚印是屈原的彷徨。。。。。。。这里埋葬的不止是花的缤纷与书卷的惨白,更有惊心动魄的故事与四面楚歌的英雄。许多的号角来不及啼鸣,就在回忆中飘零,许多的人来不及盛开,就在匆忙间萎谢。于是历史有了最华丽的拔节,从春夏到秋冬,从分裂到统一,从塞北到中原,从夏商到明清。。。。。。那些曾丰盈的时光,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去播撒,就仓促的用一条荒芜的路打上句点。在岁月中一座墓碑也没能留下。
我想,灿烂与落寞本就是生命的始终。只是有些绚丽,最终落寞的更加凄凉;有些单调,最终远去的更加平凡。站在这曾氤氲过兴盛而后又苍凉的土地,我把残冬最后一缕寂寥掖进胸怀,双手合十,仅以一种姿态保持对生命的虔诚。一抹清冷悬在半空,疏照那一座苍颜白发的牌坊。有雁从天上飞过。黑色的泥土长着离离的野草,生命在这一离一离间,分出了色彩。
樱花虽美生命尤暂,绿水长流始终无人陪伴。华丽的,我们记住了,却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我们遗忘 。平凡的,我们忽视了,却在我们穿过时隐时现的悲喜和无常时,被我们铭记。江水疲惫着泛黄的夕阳退潮而去,把一些七零八落的波光扔在岸边,随手拾起一枚,写着这么些字:苍凉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