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很忙
在人教版高中二年级《语文》课本中,有一课收录了杜甫的诗作《登高》,右侧配有杜甫的半身画像。近日,网友掀起了对杜甫像“再创作”的热潮,纷纷发布在微博或其它网站。其中,杜甫时而手扛机枪,时而身骑白马,时而脚踏摩托,时而摆摊卖西瓜,时而化身送水工……好事的网友为这一系列取了个名:“杜甫很忙:开完摩托骑白马,送水过后卖西瓜”。
事件分析:
“诗圣”画像被如此恶搞,引起一片争议。有人不无忧虑:杜甫身份卑微却心忧天下,对这样一位诗人,恶搞他的画像,是思想贫瘠、信仰缺失的表现。一位诗歌协会会长呼吁说:“恶搞不能没有民族底线,不能没有精神之光!”
当然,面对“民族底线”这样一顶帽子,网民们多少会有点愕然。这年头,对严肃文化的恶搞与解构,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风潮,杜诗圣也绝非是被恶搞的第一人。比如,2008年有过一个喧嚣一时的 “全民孔子计划”,在网友的创作里,孔子被逼婚、卖起了炸鸡、还成了不得志的广播员……恶搞名人榜上还有:李白,“床前明月光”成了 “牙齿掉光光”;屈原,被注册成猪饲料的商标;孙悟空,爱上了铁扇公主……简直就是“没有搞不到,只有想不到”。
曾把电影《无极》恶搞成《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视频的胡戈说,“恶搞是一种新型的开玩笑方式。恶,并不是坏的意思,也不是恶意。”也许,在那些疯狂涂鸦一切圣贤的年轻人眼中,恶搞仅仅是一种游戏,它没有什么特别的恶意,也谈不上什么深刻的目的——不在乎什么,不追求什么,也不讽刺批判什么,专注当下的快感,玩了,笑了,也就够了。难怪还有人毫无逻辑地自辩说,对杜甫画像的涂鸦,“完全是出于内心对杜甫深沉的喜爱”。
瞧,就是如此的漫无边际、不着五六。虽然《杜甫像》本身为人物画大师蒋兆和巅峰时期的作品,但我相信,给杜甫添上白马或摩托的年轻人,绝没有当年法国人杜尚为《蒙娜丽莎》添上小胡子时的艺术追求,也谈不上什么对传统审美价值的离经叛道。
因此,用缺乏“底线”或“信仰”来批判“杜甫很忙”式的恶搞,虽然没什么错,但恐怕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和一些年轻人是“鸡同鸭讲”。说到底,这种恶搞本质就是一种无聊,或者如恶搞者自己所说,“一种发泄”,恐怕并无与主流价值作对的目的。笔者认为,对此类恶搞,当然需要恰如其分的批评,需要有针对性的引导,但只要不出现不良或低俗的内容和思想,不妨放轻松一些看待,无须太过担忧。画像被涂鸦上几笔,杜甫并不会就此失去“诗圣”的光彩,而中国传统文化也不至于因此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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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担心的倒是,宣泄一己情绪的“恶搞”文化在我们这个时代的风行,究竟是经典褪色的原因,抑或压根就是结果?在年轻人无意义的自我创作以外,我们的教科书、育人者与文化创作者,有没有提供多种可亲近的方式,让他们去理解和爱上传统文化?或者创造出打动人心的当代经典,唱出先声,蜕变文风,对抗当代文化中流行的去历史化和去语境化。
杜甫说过,“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他大概才不会在乎如何被“恶搞”,因为他早就断定,杂音与碎片无论曾经多么喧闹与风光,最终都将随风而逝,而民族文化真正的精神之光,绝没有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