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天雷空破，整个城市失了火，雨再大也只是点缀，我们在雨里突然站了一千年，你哭了，你 笑 了。我们的眼睛都红了。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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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夏天，那个流离失所的六月，在那恍恍惚惚哀伤压抑的日子里，大家都变得麻木，变得浮躁。学会了思考一些关于“前方的路有多远”之类深奥的问题，每天先深吸一口气，然后前赴后继地一头扎进题海，为明日的象牙塔做困兽之斗，黑板角上倒计时的数字随着时间一天一天地减少，大把打把的时光从指缝中溜走，留下许多叫知识和情感的东西被紧紧地握在手里，真的不可磨灭。

二

那次学校的重点班选拔考试，我和阿欣都把语文给考砸了。清楚地记得当时收卷的时候，我还在奋笔疾书，想把最后的几个作文格子填完。突然，监考老师的身影神龙见手不见尾地出现在我面前，并以可以说是接近光速的速度抢过我手中的卷子，然后屁颠屁颠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当时我就傻掉了，看者别的同学一脸骄傲地从我身旁走过，扔下一句：如果这次不在100分以上我就不是人。好像是故意以他们是人来彻头彻尾地衬托出我简直不是人。我一脸茫然地走出考场想找阿欣寻求一点慰籍，最后在楼下碰到阿猛，阿猛说阿欣靠得很好，60分钟就交卷了，现在可能在家乐着。

当我打电话给阿欣的时候，他在那头抱着电话就死命地掉眼泪，当时我的尖锐地疼了一下，深处的那根弦绷得紧。他说他头疼考坏了，糊糊涂涂做完基础题，也不知道作文有没有写题目，是不是写在格子里，日记本撕了，作文本也扔了，问我是不是很苯。我在电话这头手足无措，苯苯地说：那不是你的错，是头疼自己找上你的，要怪就怪头疼那怪死的东西，更何况这次考试不要紧，反正你是铁定考国兴的，下次考好就行了……如果你觉得难受，那就大声哭出来吧！接着阿欣便“呜……呜”地不可收拾……

我以为我们已经没有眼泪了，我们以为自己早已在黑暗中变成一块散发阴冷气息的岩石了，但是我们发现，我们仍有柔软敏感的地方，经不起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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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在离中招考试不远的那段日子，阿欣还没完全从那次考试失败的阴影中逃脱出来，特别是知道我考进了重点班后，很感到失落。我们知道一起的日子不多了，都彼此紧紧地抓住这一点点时光。一起坐在阅览室的最后一排看《花火》，一起坐在高中部上晚自习后的晚自习，然后偶尔地伏在桌子上闭上困倦的双眼，让学哥学姐们看了见笑；一起走在夜深夜幽静的校道上，昏黄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然后再压短然后再拉长，我们由一盏灯的光明；一起坐在操场那个破篮球架下的那个坚硬的石块上看凉风吹过，听残月低吟黑色挽歌，我告诉阿欣：就算这次考坏了，那不要紧，我们还有文字，还有郭敬明，还有三生石上面幽蓝的鸢尾。说着阿欣笑了，我也笑了，我们的眼睛都红了。

四

光阴没有名字／但我见过光阴的影子／静默的我们身旁落下叶子／静默的除了我们还有椅子／光阴欲言又止／蓝天下有穿着白衣裙子的孩子／念着梦一般的句子／他们说：岁岁年年人不同／年年岁岁花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