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糖葫芦
朗朗晴天,行走在北京的胡同,你总能先一步听到那悠闲厚重的吆喝声,以及随后飘来的糖香,木架上一串串糖葫芦凝着晶莹剔透的冰糖,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亮。
记得孩时妈妈带我散步,路上我远远闻着一股子清香,沿着气味转了许多小巷,便看到一个老爷爷推着小车喊着北京特有的吆喝“买糖葫芦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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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拂过柳梢,柳树下几个奶奶在织毛衣唠家常。我前去要了一串糖葫芦,老爷爷笑眯眯从玻璃箱中那了一串,我在一旁捏着木棍,看着那一串晶莹剔透的红玛瑙,上面那金色的冰糖,口水直流,那色泽比远处的阳光还要灿烂上几分。一入口中,柔滑的糖便渗透了舌尖的蕾,沁甜却不腻味,刚想细细品味,却又化成了甜水。再往下一咬,酥脆的糖裂开,沾在牙齿上,随之而来的是有些强烈的酸占据了口腔。它不像南方的水果糖葫芦从头到尾已甜贯穿。比起刚刚的冰糖,它并没有之前的沁人心脾,可是有一种与众不同独特风味。它酸出了我满脸的泪痕,我也总是喜欢把糖啃完就不吃了。见此情景,那位老爷爷拍拍我的头说: “孩子生活中酸与甜是共同存在的,不能只享乐不吃苦。孩子,其实你仔细品味,酸也是一种独特的甜。”当时我听得似懂非懂,愣愣地望着他,他脸上布满皱纹,而眼中却尽是老北京的悠闲与直爽。这回我并未扔掉山楂,而强忍这酸涩吃完了,隐隐发觉似乎没有那么嫌弃了,但已然不知其踪。而一旁的妈妈低声夸赞着这老北京人婉转的说话技巧。
几年后我再次来到这个胡同寻其声找到了那位老爷爷,他已白发苍苍,皱纹拧在一起,我仍然望着他,随后要了一串糖葫芦,他应和一声递给我。这次我惊奇的发现山楂的酸,与柔和的冰糖配合,也算是说是妙手偶得,我竟难以相信世间竟会有这样绝妙的组合,冰糖太多了有些腻,加上山楂才会有活力,山楂太刚烈,加上温润的冰糖才会变得甘甜。在学校是和同学在那阳光下奔跑,嬉笑打闹,因顽皮而被责骂留下眼泪,因优秀负责而被赞扬面露笑脸。与朋友合作因失误而争吵,也因朝夕陪伴一起努力。世上绝对没有真正脱离人群能够变得完美的人,只有和他人不断磨合、改进、包容,才能变得更好。回过头来,仔细咀嚼是沙沙糯糯的,并未有一粒果核,可见这位老北京的年迈老人用心之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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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过来个小孩儿,像曾经的我一样吃掉了较甜的部分,老爷爷眉毛一跳,我提前说道“小朋友酸也是一种独特的甜呦”老爷爷眉头舒展爽朗地哈哈大笑道“果然是长大了啊会品味生活了。”暖风吹过胡同,翠绿树荫下几位老人扇着大扇侃大山。
时光荏苒,那个胡同消失了,老爷爷那传统吆喝也消失了,而糖葫芦也不仅仅是山楂了。每每我站在琳琅满目的糖葫芦面前,我还是会去拿一支鲜红的冰糖葫芦,站在路边,咬一口,那熟悉的味道又一次涌来,任由天边的斜阳将我的眼眸染成琥珀色,美好又温柔。晚风吹过遥远的胡同,在北京的某个胡同里,一定还藏着那醇厚的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