茎芥叶的香
自上次那兰花不明不白地去世后,我就一直没养什么植物,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不过最近,又有一株小植物大驾光临——一株小得不能再小了的、有着花儿的草苗。虽然家里终于又有了绿色,不过我看着这立在小盆——盆也不算,就是拳头大的小盒子里的——不断呻吟着的小花,不禁担心起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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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株花叫什么,我从不记得,只记得妈妈反复强调它是株草——草也好,花也罢,不终究是棵成不了材的小苗么!我便用“这植物”来称呼它,不过它的花倒有这么点意思,三四朵簇成一团的五瓣小花,还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味道。所以我固执地认为,它是花,像丁香一样,是很小很小的花。
起初,我只是在经过它身边时瞄一眼这逐渐倒下的小苗,对于“它”的请求——“请不要把我和那些发了芽的红薯种在一起!”毫不理会。但就在今天,我见到了奇迹!真正的奇迹!
这植物倒下的茎已经又平又直了,但它那些分枝和叶,竟一个劲儿地向上长!顽强地向上长!托着娇小的花朵和蓓蕾向上长!若不是亲眼目睹,我是决不信的。而且它的叶十分繁茂,挤得甚至不容一点儿阳光穿梭期间!一株小花竟能拥有黄山劲松一般的毅力,实在令我敬佩。我一下子留意起身旁的每一株花草、每一棵树木来。结果,无论是我叫得出名字的,或是叫不出的,竟都有这本领!
于是我又以敬佩的目光再次欣赏了一番,每一株都伟大而平凡。
我把发现告诉了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正常的”,妈妈边收拾桌子边说,“它还是棵可食用植物呢,你摘片叶子尝尝。记得要洗。还有,这草,你越摘越旺。”
我怀着更崇敬它的心情尝了片。不可思议!咀嚼两口后,叶子内的一股奇特的香味迅速在我嘴里荡漾开来,是那样的自然和新鲜。更不可思议的是,当叶子碎透了之后,它所蕴含着的那股香气,爆发了出来。我感到全身的血液沸腾了!刚刚还感冒着的我,头不昏了,喉咙不疼了!我舒服极了!我便详细地询问起它的身世来。
这时我才知道,它叫,茎芥。
它可生吃,也可入药;生吃可治感冒,处处可入药!
原来如此!
这茎芥的小花,风中摇动着的小花,平和地向我诉说:
“每一个生命,都有不可小窥的实力。”
“我感谢我的叶子朋友和茎朋友,它们顽强地生长时,始终把我,这最柔弱的花托在最上端,让我吸收更多阳光。”
“不要介意和你抢营养抢水份的红薯,相信自己,努力克服这困难。”
我感到口有余香,茎芥叶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