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鸣曲
教育本身就是诗篇。写好她,需要积累,需要凝练,需要迸发。那是用人世间最纯真的情,最深切的情,最炽烈的情——那是一团扑不灭的火,去撰写,去抒发,去赞颂。在诗的律动里,施教者让受教者与真牵手,与善牵手,与美牵手,与民族的未来牵手,与自己的幸福牵手。教师的神圣正在于诗意的引领——
——题记
教学九年有余,之于悠远中国教育史,如沧海之一粟;之于漫漫人生路,如一幕刚刚开演的戏剧的序曲。九年间,我由青涩变为历练;由盲从变为理智,如今破茧成蝶,羽翼渐丰,回首走过的路,总是风雨,总是晴。
一、头三年——爱与痛的变奏曲
爱,爱的炽热;痛,痛的鲜明。
对教育事业,我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爱。也许是因为这七尺讲台能满足我所有的虚荣心与表现欲?也许是我一直渴望远离复杂、浮躁的成人社会的妄想在作祟?亦或者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对国家对社会的深沉的责任与爱驱动?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分明记得2002年的9月,我,一个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大学毕业生来到了那所菜畦中的学校——侯寨一中。最初的一年中,我真的对上课如痴如醉!每节课都恨不得把我脑海中的所有知识都倒给学生,把我所有感受都拿出来和学生们分享,我和他们同吃同住在学校,和他们一同写作业(因为学生提意见说作业多,我于是和他们一同写,亲身体验作业到底多不多),一同哭,一同笑。记得为了教给孩子们如何观察事物写就文字,我带领他们在侯寨高低不平的山沟里寻找春天。当时班里有个男孩叫杨华,他智力比正常孩子略微低下,常常听不懂大人说话,甚至有时还尿裤子。当时我带领孩子们走在田间,一个调皮的孩子拿着树枝想和我逗着玩,用树枝轻拍我的后背,我正要扭头,杨华一把抓住那个孩子的树枝折断了踏在地上,并大吼道:“不许你打辛老师!”似乎我是他的,谁也不许动我。他那纯真的眼神、炽热的情感动得我浑身颤抖……
然而,这热切的爱也随着对工作的深入而渐渐蒙上了阴霾……现实使我清醒,时而让我的心隐隐作痛。
首先,学生的千差万别是我所始料不及的。一次阅读课,讲的是一首外国诗歌《贝壳》,一个小男孩要送给他亲爱的老师生日礼物。他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沙滩,很久才找到了令他满意的贝壳作为礼物。当老师知道他走了很远的路时,老师说:“礼物是什么不重要,你的心意最重要,没有必要走那么远的路累着自己。”那个男孩说:“寻找的过程也是我礼物的一部分。”我深情的读着这首诗,正陶醉于诗中浓浓的情意而热泪盈眶时,寂静的教室里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老师,他老拿笔扎我!”接着同学们都七嘴八舌得说起扎人那学生平时的种种行径。我猛然发现,原来这个容纳了六十多位学生的教室,只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无人喝彩,无人认同。原来不是每个学生都懂我……
其次,家庭教育的严重滞后又一次给我打击。班里一个学生总和人打架,百般说服教育之后无果,我决定请家长来,希望父母能了解孩子在学校的表现,从而家校配合教育他。在我言之凿凿地讲述了孩子在学校的种种表现之后,家长说:“你们学校是专门教育孩子的,你们都教育不好,那我才教育不好呢!”俨然一副和自己无关的架势。当我说到他的儿子抽烟时,他的父亲说:“抽烟不算啥毛病吧?大人还抽烟了,又不违法犯罪,无所谓。他在家我也管不住,送到这你们看住他别出事就成。”家长的话让我瞠目结舌、无言以对。这位父亲不认为他有教育儿子的责任和义务,他把老师当作了他请的廉价保姆!
这一切让我失望,让我痛心疾首……
教书头两年,我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势单力薄。站在爱与痛的边缘,我不再有狂妄的誓言和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两年是年轻气盛惹的祸,也是年轻气盛得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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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继二年——功利与焦灼谱就的交响曲
这二年,我与学生斗智斗勇,始终在做与分数的追逐游戏。把每天的工作形容成战场一点不为过。对分数的功利使我不择手段,甚至与尊严于不顾。那是一段急管繁弦的交响曲。
记得那年,担任九年级两个班语文课,一个普通班,一个好班,这个普通班全校闻名,各科都倒数第一。带着领导的信任,和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豪情,我走入了这个班级。刚开始我是想以严厉来震慑,结果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学生当我是跳梁小丑。我又转变策略,用“情”动人。班里最捣蛋的孩子那时父母正在闹离婚,我与他促膝长谈到深夜,与他一起哭一起笑;班里一个学生当众顶撞,取笑我,校长路过询问情况时,我强忍泪水告诉校长,什么事也没发生。一件件事让他们知道我是个够“哥们”的老师,于是课堂得以进行……然而,他们毕竟是后进生,坏毛病、坏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更不会那么容易改掉,尤其到了临近毕业之时,他们看到了考学无望于是彻底放弃了。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会考了,我不能让我的班级落后给学校抹黑。最后,我甚至放下了尊严,用“祈求”来使他们学习。“看在这一年来咱们哥们义气上”“为了我,不要让老师丢人现眼”等等一类的话不时从我口中传出,曾经骄傲的那个我哪去了?我已经不认识了我自己!尽管换来了一直以来成绩的遥遥领先,但我失去了更多……
曾记,那无数个挑灯批改作业的夜晚,换来的仍是学生乱七八糟偷工减料的作业;曾记,做好精美的课件满怀热情的走上讲台之时,迎面却是学生的恶意挑衅;曾记,披星戴月废寝忘食一个学期以来,最终得到的却是学生们少的让我震惊的分数……
我的灵魂走失了,我在纠结中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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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人总要经历这一过程,就像蝉总要经历脱壳的痛苦才能飞上树梢,天空总要经历幽深的黑暗才能赢来黎明一样。
三、后三年——轻拢慢拨的协奏曲
我们不能用情感去辩护理智,更不能用理智去解释情感。随着年龄的增长,在爱与痛的纠结斗争中,在灵魂的走失之后我终于明白:对于教育,分数能说明些许问题但不能证明全部;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是幸运,随机应变、与时俱进才是常态。尤其当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真正领悟到了生命的神圣和伟大,面对学生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我不再苛求,不再急功近利。奇怪,当这股暖流充盈心间时,我如潇洒的先哲,在轻轻松间,不但获得了学生更好的分数还收获了更多的真心与真谛。
记得那天下午,孩子们上的是英语课,英语老师已讲得口干舌燥,然而竟有学生吹口哨,第一次是孟光辉,他主动承认了错误,实属无意,老师原谅了他。然而,同样的事情却发生了第二次。英语老师火冒三丈,让这位同学站起来,可没有一个主动承认,英语老师摔门而出。学生跑办公室向我反映了情况,我又去质问学生,“是谁?快站起来!不然谁都别想回家!”话音落了很久也没有一个人主动认错。我痛心疾首地说:“算了算了,你们都走吧!看来我是管不了你们了……”学生们义愤填膺的说:“那个人不站出来,我们不走!”“我们就不走了!看他还有脸没脸!”……看到学生们这样强烈的正义感和凝聚力,我的眼圈红了,扭头离开了教室。想想自接这个班以来的点点滴滴,我和英语老师关着门在办公室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事后听说,张翔宇在班里气愤地走上台大吼:“是哪个胆小鬼,快出来!你不是咱们班的一员!”周蕾站起来大声说:“就是我了,我一个人留下,你们都走吧!”接着,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说:“我留下,我留下”。这件事之后的第二天,在学校组织的“庆国庆,扬师德”演讲会上,学生自发组织起来在全校师生面前给我班任课教师送花,并齐声说“老师,您辛苦了!”,在学生响亮的祝福声中,在他们深深的鞠躬里,我们都禁不住再次流下泪来。
在急管繁弦转入轻拢慢拨之后,我本想收获一缕春风,没想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
四、近一年——错位与定位敲击出的生命强音
在我唾沫星子乱飞的教学生涯最鼎盛时期,走入了新的领域——教学管理。人总是对自己熟悉的擅长的事情有所偏爱,因为那样做起事来更轻易更愉悦。对新的陌生的领域总有种莫名的恐惧。权利与责任总是相伴而生,我还不能确信我是否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在错位与寻找定位的过程中,我听到了铿锵有力的生命的强音。
一年了,眨下眼的功夫而已。工作性质的改变,让我成熟了很多。更能体谅别人,更平和对人对事。每个人都有他的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每个人都有愉悦与抑郁,矛盾与清明的时候,他们都是可爱的,鲜活的,值得细细品读的美丽的艺术品。
每每安排工作,不论是顺利还是遇到不同的意见,我都能理解不同角度的对同一件事的解读,我变得不再喜欢给一个人或一件事定性。我不再容易苦恼、气愤。“存在即合理。”这真是至理名言!反对的声音,甚至是恶意的作为都有他的合理性。作为我,需要做的就是首先分析它的合理性,然后判断哪个合理的范围更广泛些,合理的程度更深远些。
心智的成熟是我这一年来最大的收获。对教学管理的精深与创造性工作是我最大的挑战,我相信自己。
仰首是春,俯首是秋,月圆是画,月缺是诗。在适合自己灵魂生长的土地上,我才能像一朵小花,绽放应有的风姿和色彩。我植根在这片教育的沃土很深很深,已不能自拔!无论风霜雨雪抑或是春光明媚,我都在这里摇曳着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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