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眼里
张小梦曾经得过白血病。刚知道的时候,我并不惊奇,因为我只知道这是一种病。后来,我才知道,她差点走进鬼门关。
初一我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因为我们班里有个男孩和张小梦是小学同学,知道张小梦的事,一开学就在班里宣传着,于是很多人都会大声问张小梦:“张小梦,你以前是光头啊?”
那个时候,我和张小梦还不熟,我只是和别人一样,看着那个女孩,看她面无表情地做着手头上的事。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张小梦一定很难过,为那些带着嘲笑的问话,也为身旁空空的位置。
后来,张小梦告诉我,光头是因为化疗的缘故。她还给我看过她生病时的照片,照片里,张小梦戴着一顶蓝色的帽子,不过明眼人还是能很轻易地发现她帽子下的光头。那时候她很瘦,嘴唇没什么血色,小小的人站在池塘边,娇艳的荷花将她衬托地更加苍白。
在后来的信中,张小梦也提到了她的病,她打趣地告诉我:“以前我去复查的时候,不是要抽骨髓嘛,我这么伟大当然是不会喊疼的,然后等在后面的小妹妹就问我,‘疼不疼啊?’当是我特豪迈地对她说,‘不疼!’其实吧,我痛的要死,只不过没哭出来罢了。”
有人问到张小梦的病,她总是不愿提起。但是她却很喜欢告诉我她生病时候的事,她说,那时候她住在医院里,同一病房的人就在讨论着吃什么补什么,他们还一起看星星,一起说故事。她还告诉我,当时她昏迷了很久,醒来又晕过去,她的家人都吓死了,不过还好可以治好。
张小梦描述地云淡风轻,我不知道当初她受过多少苦。没有体验过,我无法感受到那种疼痛、煎熬。
到初二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会提起张小梦的病了。其实现在的张小梦很美,乌黑的头发又长又密,不知道的人根本想不到她曾经得过白血病。
我奶奶也知道张小梦的事。她在知道我常去张小梦家住之后,就和我说,去玩可以,最好不要在那儿住,听说她得过白血病的。
我试图向奶奶说明张小梦的病已经痊愈了,但奶奶依旧固执地说着,反正最好是不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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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奶奶是关心我,因此也没有再说什么。
对于奶奶,我并不是很亲昵。从小,我只是在节假日才会去奶奶家,和奶奶接触地并不是很多,话说的也挺少。我并不爱往奶奶家跑,就算我常去张小梦家,也很少会绕去奶奶那里。
这些旁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有一天,叔叔问我:“琪安啊,听说你去同学家都不去奶奶家啊?啊?”我扯了扯嘴角,说什么也不是,只能闭口不说话。
古人有句话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小学的班主任也总是这样告诫我们。这一次,尽管不是偷奸犯科,别人看到了,我也莫口难辨。
自这次之后,对于张小梦邀请我去她家做客,我总是犹豫再三,总觉得如果去了会不自在,便委婉地拒绝她。
这件事我是瞒着张小梦的。她问起我为什么不去,我总是找各样的理由搪塞。我想张小梦的心里不会太好受。
似乎,就是那段时间,我们慢慢疏远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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