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你，还知应用什么词来形容。每天能见面，而此刻我却想不起你的样子了。

那天，你弯腰站在试衣镜前，凑着昏暗的灯光，在看着什么。这时，我凑过脸去，你愣愣地看着我傻笑，然后一脸严肃地问我：“女儿，你看我漂亮不？”我顿时呆住了，然后故作戏谑地说：“不错不错，继续保持。”其实，你那剪短了的曾经乌黑发亮的头发已经悄悄冒出了银丝，光滑纤长的手也渐渐枯得像张树皮，额角上爬满了细纹，眼睛也失去了它应有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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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每个清晨，我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你放在我床头叠好的衣服裤子。因为你说，大早上起来找衣裤会很麻烦。每一件衣服上都残留着你的味道，而我也习惯了这种爱的味道，这种被爱的味道。我也习惯了被你拽出被窝，那不争气的闹钟也开始闲置起来。每天早晨你都会抱怨，但也只是说说而已。

回想每个下午放学回家，刚拿钥匙打开家门，你就会急忙跑过来，并捧上一杯温热的茶水，用命令的语气说：“喝完了再进门。”我只能无奈地将茶水一饮而尽。不知为什么，感觉原本微苦的茶竟然在此刻显得如此甜蜜。

回想每个夜晚，我在台灯下奋笔疾书时，你会静悄悄地为我小心翼翼地端来一大碗面条，并嘱咐说：“食物是能量来源，身体是革命本钱，快把面条吃了！”当我总是将面条吃得精光时，你脸上浮现了灿烂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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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母亲现在的面容，恍然记起我童年时期，总喜欢跟在你身后，拉起你发长及腰的辫子，嘴里喊着“驾，驾，”你转过身来，假装生气地轻轻捏着我的脸蛋，眼里尽是温柔。现在，我突然发现，无情的光阴已经带走了我年轻漂亮的母亲。转眼间，母亲老了，岁月的积雪堆满发间。作家朱文天说，母亲的白发不是老，我也这么想。

是的，妈妈的白发不是老，她永远是我的大树，永远不会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