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别而温暖的仪式
连大哭的欲望都无法放肆地表现出来的民族,那该是一个多么苦难与悲哀的群落。
我想说的是犹太民族。
三千八百多年前的大地一片苍绿但乏味单调,广阔的天空闷闷地回响着一曲又一曲节奏强劲悲壮的歌。希伯来人在摩西的带领下穿越重重困难越过红海来到迦南争夺自己的天空。漫漫岁月一千年,他们已经将自己的故事演绎得如此传奇——让人景仰的辛酸的传奇。然后便是一个让历史刻入骨髓的时代——所罗门时代。它的熠熠生辉绚烂了整个犹太民族苍白黯淡的历史篇章,于是便产生了“所罗门石柱”;可是,这似乎恰恰就是他们面对泥沼时极端地悲情或暴戾的根源。
曾经的双手微举便可以触摸到日月的光环,曾经的双眼半张便可以眺望到江山的妖娆,曾经的双脚轻跺便可以振颤到雄鹰的嗷鸣。历史作证,这本是一个自豪得理所当然的民族。然而,当繁荣永远安眠于地下后,惊天动地的大事便发生了。
巴比伦洗劫了它,数万人被押往巴比伦,这便是历史上的“巴比伦之囚”。
罗马人又开始了它野蛮的掠夺:永远消殆了无数小小物什背后所蕴藏的伟大。这些坚韧的犹太人们,面对投降,男女老少宁肯集体自杀,他们要用一滴一绽的血泪汇就成的浩瀚的大海来洗涤这巨大的屈辱,剩下的人便开始在水深火热中逃亡异乡。
希特勒更用他罪恶的手屠戮了数百万的犹太人。在奥斯威辛集中营,那里的空气萦绕着浓浓的血腥味,时而至今,那方土地依旧满天满地的冥花,悲哀在罪恶的树干上已犹尖刺一样深深扎在它周围:不容你去靠近罪恶,你碰触了它,悲哀便会渗入你的血液,随你一起生生死死、轮回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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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路很艰难,从辉煌走向没落的路更艰难。他们满身创痍,内心的希望如同剧烈的风轰轰烈烈地穿过汪洋直抵绝望的彼岸。没有一样正常的生物可以如此平稳地压抑住内心的翻江倒海,可是他们以正常的方式做到了这一点。
哭,谁又不会?双泪俱流好象万事要通了。悲哀的人更要放声大哭;但,他们的悲哀一点也不单纯。
耶路沙冷的哭墙前许多犹太人的脸贴着经过数千年沧桑的砖石上涕流不止,昨天这样,今天这样,明天呢?夕阳的余辉斜斜地撒在这一群身躯颤抖的白袍衣着的人身上,背影的朦胧在历史的湮远年代里淡薄得根本不值一提,演绎在遥远过去的每一场戏却深深牵引着这些小配角的一点一滴。
把远古的精彩当作整个民族横向纵向延伸的路径,即使是面对面前的空虚寂寞与潦倒落后的窘况。
他们不是不大哭,只因大哭显得太肤浅太露骨,这无法表现他们自己的满腔委屈和隐忍的自负。那些“咿咿呜呜”的柔弱哭声在絮叨一些众所周知的故事。他们不是不大哭,还因为这能让敌人迷惑他们的城府到底有多深。
以色列不安宁,它周遭不安宁,它要以它最信任的方式来维护这个民族的一切;可是这些自以为是的部分人却错了,其实我们可以做朋友,这个民族希望安宁的生活,它应该拥有一份安宁了,它不敢再奢求你们还能再创造什么“所罗门时代”甚至于崭新的希望了。
还有一些人,他 们也不大哭,甚至不哭,他们是七八十年代后所出生的年轻人。面队哭墙,因为害怕长辈的指责和顾虑到外国人的眼光,他们 不敢明目张胆地一哭不哭,于是面无表情时双眼总是在寻觅一些恰当的表现形式。如果一个犹太小伙子耳朵里回响着《WE WILL ROCK YOU》的鼓点的同时泪眼婆娑,不要怀疑,他哭得成了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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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有那么一天,你们会因为感到幸福感动得号啕大哭,我们都会带着祝福聚拢来,男女老少都挽起衣袖,陪同你们一起进行这特别而温暖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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