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儿声,何时早已飞消散
又是一个9月。总而言之,我对9月没有太多的感情。
在9月的一个周末里,父母说要带我回老家。
我们便收拾好自己的行装,唱着高亢激昂的歌曲,坐着父亲的车儿,踏上了归途。一路上,欢歌笑语,给寂寥的公路上留下几分美的回忆。
老家离西安不远,开车要2个小时就到了。我爱回老家,因为我爱老家的那一片湿地;我爱那片湿地,因为我独爱那里的蛙声;我爱那蛙声,因为那里有我和黑豆美好的回忆。
我轻轻的下了车,迎面而来的是极富有农村气息的泥土味,清新,淡雅,没有香水那么浓,却令你极其享受。轻轻地闭上眼睛,享受着它带给我的第一份见面礼。嘴角不时多了几抹微笑••••••
到了奶奶家中,发现家中的变化可真不小——平房盖了起来,家中多了不少电器,生活逐渐富裕。见了奶奶后,亲切的叫声奶奶,便和奶奶闲谝了一会。当奶奶谈及院后的那片稻田时,奶奶的眉头不觉得颦在了一起,奶奶无奈又惋惜地说道:“院后那片湿地被一家破石场给占了,再没有当年那样丰富的蛙声了,只有机器的运转声,吵得人受不了。但是人家却留下了一条小河和一片稻田,算是实行乡政府的政策。做做样子!造孽啊!”我轻轻的应了一声:“怎么可能?”但声音逐渐缩小,其实我还是信奶奶的。看窗外天色已晚,不觉的有了几丝困意。我想去睡觉,但母亲执意让我去外面转转。
来到门外,晚风轻拂在我的脸颊上,轻柔中带有几分凛冽,我不禁将单薄的外衣向里拢了拢,但这却不能驱走我心中的几分落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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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夕昏下的荫道上,晚霞的余晖轻落在大地上,仿佛给大地镀了一层金。火红的枫叶在余晖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悠扬的在空中旋转着,随即落地。我轻倚在枫树上,回想着当年的往事:
我那时还小,不过6岁。没有上学的我自由自在的在乡间玩耍,每天傍晚都是奶奶在门前喊我的名字,喊了好久我才出现在奶奶的视野中,匆匆吃过晚饭,又和我的朋友黑豆一起在院后的一片稻田中玩耍。累了,便躺在稻谷中,头挨头肩并肩,一起仰望天上的星星,数它们。闻着稻谷们发出的稻香,玩累了,就倒头大睡,朦胧中听到了蛙声连成一片,在凝固的空气中,唱着他们的进行曲。偶尔有几只胆大的蛙儿来到我们身边,倚在我们身上,随我们一起入睡。颇有一种“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诗意在其中••••••清晨醒来后,睁开惺忪的睡眼,跌跌撞撞地走向河边,俯下身,将清冽的涓涓细流摸在我脸上,立马清醒过来。仰望天空,空中净得无瑕,不时有几缕云朵飘过。吃过饭,收拾好,我们又开始了我们的自由生活••••
辉映下,我缓缓睁开双眼,向远处的天空望去,眼睛上好像蒙了一层翳,橘黄的天空中有了一些白色的“雾气”,看得让我很不适应。我决定到院后的稻田里转一转,看看这个令我充满回忆的地方。我踩着松软的泥土来到稻田中,却望见,稻谷无力的耷拉着头,纯净的小河有了几分浊色,偶尔会听到蛙儿的哀鸣声,但却是悲凉。凄惨•••它们像是在无力的呻吟着,呼唤着,盼望着•••我顽固的认为“大部队”还没有出来奏鸣,这几只的哀鸣声只是序曲•••我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奏鸣曲的出现,然而却没有等到,竟然和奶奶说的一样!我恍惚的在几只蛙儿中站着,听着他们的《悲鸣演奏曲》,心中不禁怅然许多••••••
蛙声真的少了••••••
晨起游畎中,夜临未归舍。却望老妪倚门旁,轻呼孙儿名。
与友卧畎中,闻听细流与蛙声,仰空遥赏月;孙儿久远行,八年已未归,妪闻孙儿要归乡,欣笑浮妪脸。提及院后畎亩时,妇孙不禁颦。
孙儿游于畎亩中,闻听蛙儿声,却听蛙声已减少,不禁泪落裳。久凝孙背影,但得豆蔻一声叹:“蛙儿声,何时早已飞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