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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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少男少女们的标签都是“叛逆”,可我知道,我“叛逆”的另一面其实就是自己的懂事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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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上午,英语老师说下午要带笔记本,这可急坏了中午在校吃饭的我。中午一放学,便顾不得去食堂,直奔回家。十分钟的路程,到家时,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轻手轻脚地打开家门,正想顺便给老妈一个惊喜,可口中那中气十足的“哈”还未发声,便被眼前的一幕生生地给憋了回去。妈妈在吃饭。可那叫中饭么?一碗清粥就着小半碟咸菜,没有菜,没有汤,更不用提我在家吃饭时那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了!我的脚步就生生地顿在了那里,看着妈妈一口一口地将她的“中饭”吃个干净。我嗓子里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明明想发出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上来,就那样呆呆地站着,连拿笔记本都忘了。直到妈妈将碗筷收拾干净,我才涩涩地发声:“妈,我回来拿东西。”那一刹那,眼角、鼻子和嗓音,都是酸的。
那晚放学,我思来想去,每想到那一幕,就愈发心酸。我下定决心,终于向妈妈开口:“妈,我以后中午回来吃。”妈妈眉眼间满是惊讶:“好端端的,回来吃干什么?”我语气里遮遮掩掩,一带而过:“不想在校吃。”妈妈的声音顿时染上薄怒:“什么叫不想吃就不吃了?回家多浪费时间啊?”我装作不耐烦:“吃不惯!我不管,我就要回家吃!”“你这孩子怎么这样?随心所欲,还不听我话了!”妈妈的额头上已气出了青筋,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了,对我突如其来的要求完全无法理解。“我不要在校吃,这次你得听我的!”我说话语气也微冲起来,空气中弥漫了浓浓的火药味。一番胡搅蛮缠,妈妈终于带着怒气妥协:“好,好,回来吃!真弄不懂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叛逆是吗?”我欲解释的话语又咽下肚子,只是没有委屈,只有因为能逼着妈妈好好吃饭而雀跃。
来回二十分钟的路程,我再也没有感到枯燥厌倦过,我知道不远的家中,有丰盛的饭菜和妈妈的身影。有时候,也会因为妈妈吃得太少而故意吵闹,逼着她多吃一点,再多吃一点。
我不知道叛逆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可我知道,叛逆,正是自己的懂事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