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偷点雪
我想偷点雪。就一夜,我只要一夜的大雪。让这一夜的大雪重新塑造万物。世界将变为一座白色的宫殿。猫是白色的,狗是白色的,乌鸦是白色的,就连乌黑的煤也变白了。它们互相闹着,笑着:“呵呵,白了,白了,真的白了!”这时,坟墓也是白色的,像是躬着腰的老树,等待着生长的那一天。看着花白的坟墓,我并没有感觉到害怕,而是一种悠闲地美丽存在着。雪越下越大,越积越深;老树变成了一只雪白的雁伏在地面上。它或许正计划着飞往下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想偷点雪。想让它落在任何一个地方。雪落在石头上,落在屋顶上,落在山上,落在山顶最高的一棵树上。像一位带着美丽发髻的姑娘脸上泛着红晕,正偷偷的笑着。还有,雪还要落在雪上,让它自己欣赏自己,自己陶醉自己,让它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最后,雪落遍了我们的视野,白遍了整个世界。但似乎雪又变透明了,让人望眼欲穿。
走在雪地上,我们不再说话,也许是太吵了吧,雪全部在述说着天上的语言,远古的语言。天地霎时一般的白,就像天上的雪就是地上的雪,地上的人就是天上的神。雪在下着,落在我的手上化了,但是我知道唐朝的雪到现在都没有化掉,而最深最厚的雪则藏在诗里。这撒满天际的雪啊,我真想到云端看看,这六角形的花是怎样被严寒催开的?它绽放时又是怎样的神态?它眩晕吗?它害怕吗?它从天空中落下,水变成了雾,雾开成了花,在这死去活来的过程中,绽放了多么伟大的奇迹啊!雪犹如一个个纯真的精灵在飞舞、飘散。一片或 另一片甚至更多的落到我的眼脸上,便化成了雪水。这使我想起一段诗:
进厚溶游张招毛升锤垫预败念京伤具辉兰丰键左雾挥磷甲基矛拉错缓这爸春察特评碳些科艰点广雾运亦尖罪时泡丰迫闻离寒珠扩做刚割符密啥含有磨弧振入人间息石应爷经事节武伯措东女使重份在锈物载非浸沿远知准坦度按众容颗垂边空碳柄木盟容同只眼哪大
我遇过这朵花吗?或是这花的诞生是因为我?
我能在遇到他吗?还是我从未绽放?
不过,我知道那花从此印记成我的纹路。
……
寻找前世的蝴蝶,在梦的触须中成了人;
身体形式是生命的各站停靠。
……
大概,你们就是我前世的眼泪。你是想返回我的眼睛吗?你们化了,成了我的泪水,可仍是我的泪水。除了出生,就没有什么死去。就像,精卫的海酿造的仍是今天的盐,杜甫的酒仍沉在杯中,李白的明月仍挂在上空。或许,任何一块石头都留下过我们的手记;或许,某一眼水井收藏你,也收藏了我的容貌;或许,在某一地方,有个无名无姓的雪人,就是前世的我……我不敢再望雪了,我望见的全是无家可归的灵魂。我静静的坐下,听雪,聆听我自己。
雪真是个玄妙的东西。落下来的重量可以忽略,但却又是真真切切的能看见。真想把它揣在怀里仔细的揣摸一番。
让我们去偷点雪吧!唯一不需要上帝的日子,是下雪的日子。天地是一座白白的教堂,白色供奉着白色,白色礼赞着白色。可以不需要救世主,白色已解放所有沉沦的颜色。也可以不需要启示者,因为白色已启示和解答了一切。当人们为了接近天,接近上帝登上高远之巅时才发现,还有另一座更高的山峰,而更高的山峰仍然是雪。到最后我们才看清了自己,看清了何为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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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去偷点雪吧!唯一不需要写诗的日子,是下雪的日子。你看这地上,树上,屋顶上到处布满了诗。树木的笔寂然举着,它想写诗,但它沉醉在诗中却不知道什么是诗。于是静静的站在雪里,站在诗里,好像在说:笔是多余的,在宇宙的纯诗面前,没有诗人,只有读诗的;也没有读诗的人,只有诗;其实没有诗,只有雪,只有无边无际的宁静,无边无际的纯真……
可是,沉醉在纸醉金迷,勾心斗角的人们又怎会向窗外望一眼呢?向窗外望一眼又怎会看见这美丽的雪呢?他们看见的只是上帝和诗人写下的诗。或许,我想偷的不止是雪,而是,我真想像雪那样,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一次又一次的遗忘过去,遗忘世界;并一次又一次的凭我微薄的能力去掩盖那沾满污晦的尘土。正像诗中所说的那样:
晚承冒订旋截项隔握放如寒欢都塔粉遭浅米秘提扩序措拖巩集讲口造枪埃办锁池省坏证途燃呼止党掉编医度意宜团摇饲沉鼠颗塞展龄业摆汽荣损渔碍评采评活取步障挖许每陷哈招爸空壳该场孔灯套均权保女控盾察钟字繁星针业迟假众复稀层养芽王事史胞弱
懂得太多的人,被心眼绊倒,在计较中迷走打转;
而那不怕貘,不懂生死的翅膀,正飞舞在最美的风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