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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

时间: 2021-10-14 | 投稿

每当梨花落尽,油桐花开的时候,清明就到了。今天又是清明,这是我在同升湖过的第五个清明。我认为,城里没有清明,清明只在农村。每到清明的时候,我思想的野马便奔腾着飞回那遥远的故乡。在儿时的记忆中,清明不独是晴和的,也是令人快乐的。

在家乡,“挂青”(家乡的俗语,上坟的意思)是清明的头等大事。每到这一天,家家户户便煮“神福”(祭肉),并在上一“场”(农村把集市叫“场”,每五天或七天开一次“场”)就置齐了供果、香烛、冥纸、冥旗和鞭炮。祭酒是自家酿造的米酒。盛放祭品的器具,首选的是竹篮,竹篮轻巧,上了油漆之后,红光可鉴,挽在那些村妇村姑的臂弯里,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着,我们便进进出出地催促着。一会儿跑去告诉母亲:“二婶家准备好了!”一会儿又跑去告诉母亲:“五婶家准备好了!”有时催得母亲心烦,便会骂:“催魂啊!没见正忙着吗!”但骂归骂,母亲的动作却明显加快了。早上九点左右,便一切准备了妥当,于是三五家一齐向坟山走去。大人提着篮子在前面领着,小孩子跟在后面追追打打地闹着,三婶在这边大声地打着招呼,五婶在那边清脆响亮地应着。父亲有四兄弟,到我们这一辈,竟有二十个堂兄弟堂姐妹,可谓人丁兴旺了。所以我们这一家“挂青”的队伍之庞大,自然是别家所无法比拟的,热闹自不必说,似乎连天空里充满的也是热闹和快活。

春天,田间的小路上没有尘土,也没有湿泥,干净净,润滋滋的。油菜已经结荚,肥大的籽荚压弯了粗壮的茎杆,低低地垂着。一只狗欢快地从田边掠过,像箭一般,撞倒了田边的几株,遭来三婶的骂声:“老虎拖的,跑风啊!”水渠里的水静静地流着,里面有蔚蓝的天和流动的云,看起来是那样的高深莫测。燕子在田野上低低地飞着,轻快的双翼不时地掠过水面,扇起阵阵涟漪。四围是静穆的青山,那儿是鸟鹊的天堂。那种性子急躁,一连十五声不歇气地叫着“狄公威”的是足鸡。那是一种主要在地面活动的鸟,很笨,一个中等水平的猎人,一个春天就可以用简单的绳子套,捕上几百只。那种声音宏亮苍凉,抑扬顿挫地喊着“哥哥提水”的是鹧鸪。这种鸟很神秘,通常只闻其声,难见其形。还有那声音格外清脆、凄婉地叫着“李桂阳”的,就是杜鹃了。这种鸟生活在千山万壑之中,也极难得一见。此外,还有“画眉”,“酸菜婆”,“光棍好过”,以及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的鸟,在山间此起彼伏地欢唱着。

但最欢快的还是一群淘气的孩子。本来就野惯的了男孩,到了野外简直像脱了缰的野马,在长满“草子”(书名“紫云英”,一种用来肥田的绿色植物)的田野里飞奔,跳跃,打滚。女孩子则掐“草子”的花来做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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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坟山,大人们便一齐动手,割净坟墓四周长得很深的野草,砍掉伸展到坟墓上空的刺篷,修剪坟墓上长得青翠葱郁的坟竹。然后便开始“挂青”。“挂青”有一定的顺序,先是太公的,太婆的,然后是爷爷的,奶奶的……依次地“挂”过去。排列好祭品供果,就焚纸,点香,挂冥旗。父母们神色肃穆,小孩子们依旧嘻嘻哈哈地闹着,手忙脚乱地给他们帮着倒忙,或是打翻了酒杯,或是扯烂了冥旗。不一会,便看见缕缕青烟在上空飘舞,便听到阵阵鞭炮在山上响过。“挂”完之后,却并不急着撒祭,而是坐在草地上歇息。男人们三五一堆吸起了旱烟,妇女们四五成群聊起了家常,小孩子们则满山疯跑去摘野果。这个时令野果并不多,常见的是“半春子”,一种带刺灌木所结的果实,像红色的珍珠,肉薄,味酸,每年春半的时候成熟,因此得名。还有一种就是“三月莓”,植株长条形,常长于斜坡向阳的地方,红色多汁,有淡淡的酒味,味道比“半春子”要好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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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童年时的清明,是我记忆里的一首歌,一幅画。

鲁迅说:“回忆虽说可以使人欢欣,有时也不免使人寂寞。”每到清明,想起这些童年的往事,我感觉到的不仅是寂寞,还有悲伤。细算起来,已有很多年没有陪父母去给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挂青”了。最近几年里,先是患哮喘病的四叔最终没能挺过那个寒冷的冬天,咽下了他最后的一口气;再是在地里劳作的五叔,突发脑溢血,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还有我的大姐,由于庸医的误诊,在医院里匆匆走完了她才四十五岁的人生历程;又有一个只比我大一岁的堂兄在广州染上恶疾,回家后不久就离开了人世。短短几年间,坟山上又多出了好几座新坟。当年的十几个堂兄堂姐,到现在,或是像我一样在外地谋生,或是早已出嫁。今年的清明不知由谁带着那帮侄儿侄孙们去“挂青”,没有了当年那庞大的“挂青”队伍,在地下的大姐他们会不会觉得失落和寂寞?

晚上,睡在床上,我久不成寐。于是给在复旦读书的一个学生发了这样一条短信:

今天是清明,请点一柱心香,祝福在另一个世界的那些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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