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清音只在半空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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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阵阵打铁的声音从竹林深处传出。
夕阳西下,尽洒点点余辉,从我这边看去,这形状与日出无异。林风声声,在秋季的喧肆下,带着些许冷意,不禁怀抱住身子,有点畏缩着藏在衣颈。竹叶飘拂,从脸颊拭去,感觉有温热从其间划落,看不出这枯黄的竹叶下有如此的力量,或许被什么赋予着吧。似乎是头脑一片空白的迈着脚步,在竹林深处穿梭,毫无意想,但心又像被什么牵引,宛如我来到这里是理所当然。
一座茅屋映入我的眼眸,我懂了,那是心中沉寂了千年的梦引我来的。推门而入,逼入视野的是你修长的背影。“嘶嘶”,你将铁浸入冷水,巨大的水雾扑满你的视线,即使是背对,我也可以感受到你丝毫不受,眼中依旧一片清明。
我静静的看着你。毫不带情的秋风肆意吹着你裸露在外的臂膀,一袭青袍卷起了衣角,露出你精瘦的身段,应该是因为靠着火炉吧,这越发冰冷的风吹不散你周旁的温度,一如他们,影响不了你坚决的意志。不知如何的,脚步移向你面前。你额前几许发屡在风中轻拂,微露出你消瘦的面孔,原本白皙的肤质,在红光一日日的打磨下,变得沧桑。你抬头,望着我:你来了。
是啊,我来了,晚了千年的约期,我来了。你会怪我吗?如今只能对着你剩下的这亡魂。我的泪水悄然从你掌心划落。一切的静默了,对视中,带着超越时空的界限,你懂我。一如我懂你,懂你为何会在这打铁,懂你为何会屈身茅屋,懂你是何等的净。一曲熟悉的广陵散从耳边响起,你淡淡的神情下,是我澎湃不停的心。我又看见你拒绝了高官厚禄,拒绝了红瓦绿墙,拒绝了好友的再三劝说,最终达到刑场,看着你被无情而狰狞的刀,结束虚盛年华。曲调悠扬,我触摸的到安详,似纤竹般清直中,我嗅出了你的不屈与不悔。黑暗的气息越发收拢,该分离了。别离之际,你轻然离去,黑暗之色染不上你的洁白,你的正直,你的淡泊。透露微光的竹林,打铁声落,伴着不觉得广陵散。。。。。。
泪水的冷意是我清醒,原来又是这个梦,又是这曲广陵的忧伤。起身看看窗外,霓虹之间忧伤更显浓重,淡泊名利的清白逐渐淡去,高昂激荡的声音成了主调,那缕清音只在半空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