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声爸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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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吗?现在工作还忙吗?身体好吗?……”录音机里传来《一封家书》那熟悉的旋律。游子身在他乡漂泊,对家人无比思念。而我,这个执拗的孩子,却始终不肯喊他一声“爸”。他整天忙于工作,与我呆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记忆中,只有在睡觉时,朦胧中感觉他亲亲我的额头,用胡子扎扎我的小脸。
也不用责怪,他确实知道愧对我的太多,我在电话这头不耐烦地喊着他——“喂”,他却在那头温和地问我:“最近天冷,宝宝要注意多添些衣服啊!宝宝上课还乖吧?有没有认真做功课呀?爸爸好想你呀!”每每这时,我都会把话筒扔给妈,哼,假惺惺的,还想我呢,想我就回来呀!
记得有一回,他刚从外面回来,妈妈兴高采烈地挽着他,朝着马路对过的我招手。我只是喊了一声“妈”,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身后惊愕、失望的他,缓缓地蹲下身子,将头深深地埋在肩膀里,我不知道他心里该有多么的酸楚,多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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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来电话了,还是那句“爸爸好想你啊”。我的火气又来了,冲着他嚷了一句:“你就是那太阳,而我是月亮,月亮只会想星星,而不会想太阳;你就是那小鱼,而我是鸟,鸟只会想天空而不会想鱼儿!”我挂了电话,坐在床边,喘着粗气,想起那天他蹲在街边的情景,心不禁颤动了一下,天哪,我这是怎么了?
“小鱼,电话!”一定又是他,我平静地接过话筒,那边好长一阵沉默,然后听见他说:“宝宝,你听好了,当你写”明“字的时候,太阳和月亮会永远在一起。当鱼儿长出翅膀后,它会追上鸟儿的!”这回是他挂的电话,我呆呆地站着,泪水早已爬满我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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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我很想他,想小时候和他一起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想小时候骑在他的头上去看花灯……
耳边又传来那首歌,“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吗?现在工作还忙吗?身体好吗?……”
风轻轻吹过我的脸,我的心如蝶翼般颤动,拿起话筒,拨通了那个号码。我颤抖着喊了一声“爸”,便说不出话来。那边传来一声苍老的略带颤抖的声音:“哎,好女儿……”
我的心如打碎了的盘子,哗啦啦哗啦啦地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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