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背影的温暖
春节刚过,独自漫步街头,寒意犹存,薄薄的积雪上跳动着红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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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一阵阵朝我袭来,钻进领口,割在脸上,我只得躲在房檐下,低着脑袋,一步步挪动着。眼前的景象真令人失望:宽阔的大街上几乎没有人影,从出门到现在也几乎没有车辆,只有呼啸着的风,在这凄凉的大街上尽显它的威风,就连那一点能愉悦路人的小雪也在早晨顽皮地停住了。停住冻僵了的脚,看一眼表,上午九点半,离同学家应该不远了,抬起头,太阳也懒得出来,春节那浓浓的暖意似乎都被关在一栋栋房屋中了。
继续向前走着,那熟悉的百货大楼终于出现了。“穿过商场就快到了,刚好进去暖暖身子。”两分钟后,我便已站在百货商场的正门前了。商场里的空调送出令人愉快的暖气,不断地吹在我的脸上。我这才察觉出自己两腿已经累了,便往身旁的柱子上一靠,翻了翻领子。可是,身后的寒风却仍催促着我进大楼里去。又甩了甩胳膊,我直向大门走去。刚走出两步,我忽然停了下来——有一双眼睛似乎正默默地注视着我。转过身去,我才发现就在刚才那根柱子后面的墙角里,蜷缩着两个人影,一大一小,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却都衣衫褴褛,面色饥黄。大的朝我投来恳求的目光,一双干瘪的手颤巍巍地端起一只破旧的碗来。“一对母子乞丐,在这被人遗忘的角落度过遗忘了她们的春节。”我暗暗想着,决定给她们点儿钱,于是手在身上摸索起来。居然一点前也没带!我能感觉得到那对深陷苍老的眼睛一直望着我,让我无法移动。“唉!怎么会这样?”我懊恼极了。
旁边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我和那乞丐的目光便一齐转过去——一位母亲带着女儿从商场里走了出来。两人说笑着,小女儿穿着一件崭新的红色棉袄,显然是刚买的。走出来,两人一齐停住了脚,那个女孩先看看乞丐,再看看我,最后转向她的妈妈,目光仿佛在天真地询问着:“那边那位妈妈带着孩子为什么不进去暖和一下,她们不冷吗?”此时,我已呆在那里,默默地望着她们,那位年轻的母亲一直沉默着,她先是拉紧了女儿的手,接着放开了。她微微一笑,从包里迅速地掏出5块钱,摸了摸女儿的头,然后轻轻把钱放在女儿手里,指了指那只破旧的碗。女儿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缓缓地接过钱,又缓缓朝那乞丐走近。那乞丐的表情似乎凝固了,依然是默默地恳求地点了点头,望着小女孩把钱放入碗里,然后双手合十,弓了弓腰。小女孩用那可爱的大眼睛瞅了她一眼,便飞快地奔向她的妈妈。那位母亲便牵起她的小手,再次迈开轻快的步子,向街上走去。一切仍然是那么静悄悄的,仿佛没有发生,寒风依然在我背后呼啸着……
我连忙冲进商店,温暖的空气顿时解放了我的全森。我又一次不舍地转过身,注视着那对背影,那个穿着红棉袄的小女孩和她的母亲,两人渐渐消失在街角。我忽然觉得,那仿佛就是一团鲜红的火焰,跳动在这凄凉的大街上,击破了寒风,融化了积雪,在我的心中不断闪烁着……
走出商场,再次来到这凛冽的大街上,寒风又一次向我袭来,但我不再感到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