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初春，我回到了我那儿时长大的故乡。

我那时的家早已经变了一番模样，粉墙读瓦，想是现在的主人重修了罢。冬天走了，河水中的冰已慢慢消融，柳树的技头冒出星星点点的鹅黄。

我边走路边打听，四周围很安静，只听见潺潺的流水声，愈走林子愈多，就有了婉转的鸟鸣。我停下脚步，像是会面多年未见的老友。隐隐约约地发现不远处的地方有个人影。我便好奇心作祟，往前走了几步。地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竹匾，旁边立着一个短短的木棒。我心一颤，那竹匾捕到了的是一只漂亮的乌雀。我忽然想到些什么，大喊道：

“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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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转过头来看我，眼神中一闪而过一丝惊喜。我不知道为何，却笃定那就是水生。大伯口中他的父亲，动作分明与他是一样的。他朝我走过来，我看见他红润的脸庞和结实的手背。他也认出我来了，非拉着我到他家里去，说要兑现当时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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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边走边谈，我知道他家中的光景好了许多，这几年收成好了，日子也太平了，不再有苛税，兵，匪。只是可怜闰土叔走得早，没有等到他的好日子。

我们坐船去，春风徐徐，我知道我们在奔赴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