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州的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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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五彩的鸢筝飞满天空,当人们的衣衫变薄变轻,当河水开始汩汩流动,春来了。富裕了的人们禁不住扭了起来,伴着五月和煦的微风,踩着律动又不乏新奇的鼓点。
秧歌节开始了。
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激情,当熟悉的音乐响起,男女老少,无论远近,都赶了过来。脸上堆着淳朴的笑,踩着鼓点,扭动着腰肢,旁若无人地自娱般扭了起来。那种场景,那种画面,怎不让人肃然起敬!
与她初遇的那年春天,她灿烂的色彩,振动的鼓点,深深感染了我的心,震撼我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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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声锣鼓敲响,人们顾不得自己手里的活从田间地头赶来,围成一堵堵厚厚的人墙,满心欢喜地踮脚望着,脸上露出无以言表的喜悦。时不时的,几个年轻人还跃跃欲试地想扭一扭,晃动身子,撅着屁股,引起哄堂大笑。在欢愉的笑声中,我怔住了,我被深深的震撼了……胶州秧歌。
童年春日的那段朴实与宣嚣,我忘不了。忘不了那灿烂的笑,忘不了那绯红的颊,忘不了那扭动的腰肢,忘不了那透彻心扉的热闹与振憾。手中的红绸一起飞跃,染红天边的云;胯上的腰鼓齐敲响,憾动远方的山。
看这边轻歌曼舞,锣鼓喧天,料那边姹紫嫣红,绿肥红瘦怎敌得上?
乾隆版《胶州志》载:“上元,张灯火,陈杂剧,喧闹竟夜”。这便不难看出胶州人民对秧歌的爱之深,喜之极吧。那喧闹热闹的场面,至今我仍想象得出,那欢愉的快感,仿佛我也能体味得到,这便是胶州秧歌的魅力所在吧。
至今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去形容它。
一声锣鼓,一袭艳衫,一腔激情澎湃;一段秧歌,一阙欢歌,一股纯朴乡情。秧歌是胶州人流淌的血脉,涓涓不绝,流出了黄面孔,流出了黄土地,流出胶州大地的芸芸众生,流出段段浓得化不开的秧歌情。
在我眼中,秧歌是雄浑的,坚实的,有力的,他像北方汉子背负沉沉担子的宽厚的肩;在我眼中,秧歌是温柔的,清纯的,她像娇羞少女承载笑容矜持的粉嫩的颊。
当五月的春凤唤醒沉睡的胶州人,他们便舞起来了,在烈烈五月的日头下,在微微五月的和风中,在丝丝五月的细雨中,在浓浓五月的秧歌情中。
五月带着秧歌扭起来了,秧歌带着人们扭起来了,扭动的五月,扭动人们承载千万愿望的心。扭动的五月,承载着人们厚重的希冀,向往。
这便是胶州的五月,属于秧歌的扭动的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