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鸭绒绒
说到鸭,便有一段难忘的回忆铭刻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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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学四年级时,友人送我一只小鸭,鸭身毛茸茸的,灰黑颜色,只有眼儿周围和尾巴尖上有些黄白。那机灵的小眼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眉毛,这在鸭中是少见的。我给小鸭取名叫“绒绒”。
我欢天喜地地养着它,它竟日渐强壮起来,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活力,每天光着脚丫在地板上“吧叽吧叽”地跑。窜进床下,让我找半天;我休息时,它又“吧叽吧叽”跑出来。它有时吃点东西,有时钻进我的绒毛拖鞋里玩耍。有一次,妈妈惊叫着光脚从里屋跑出来,气喘嘘嘘地指着拖鞋,没等妈妈说话,我拿拖鞋一看,只见绒绒从鞋中伸出头来,看着我,嘴巴张了张,似乎在说,“怎么样,厉害吧!”妈妈一见是它,便捧在眼前笑着说:“坏东西,没事儿乱钻,我还以为是老鼠呢,用力压死了你可怎么办呀!”我也在一旁对它说:“下次可别再乱钻喽。”
曾经为它找过一个伴儿,长得比它弱小得多,眼上有一对白眉,我便称之为“白眉大侠”,可“白眉大侠”接到家不到一周便死了。我伤心极了,绒绒似乎也很难过。从此更加呵护绒绒,生怕出一点儿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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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地过了一个月,小鸭渐渐长大了,我也慢慢地放下心来。这时间,我家迁往新居,小鸭也随我们一同搬入新家。家中地板砖很光滑,于是一个令人捧腹的景象出现了:绒绒喜欢追着我的绒毛拖鞋跑,跑起来两脚叉开,还是那样“吧叽吧叽”。我猛地一停,它也试图急停下来,但由于地板滑,它会向前滑行很长一段距离,身体失重而仰面摔倒,然后又一骨碌翻起来寻着我的方向继续跑。每逢这时,全家人都会哈哈大笑。若家人聚会,这便是一个保留“节目”了。
就这样,我们又快乐地过了几个月,直到有一天,我放学回家,见从农村来的奶奶在洗衣服,绒绒蜷缩在它的小窝里,身上似乎在发抖,眼神没精打采。我推它,它不动;我用东西逗它,它也不动;我又拿来食物喂它,它还是蜷缩在那里,望着我。我感到一种不祥之兆,急忙找奶奶问。奶奶说它刚才还好好的,可能是喝了洗衣水弄的。
洗衣水!这可是有毒的!
我急得流出泪来,看着窝中颤抖的小鸭,我的心都碎了。
后来,我极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地让奶奶把小鸭带回农村。听奶奶说她曾养过鸭,或许能救活它。
奶奶回农村后,我不时地祈祷,希望奇迹出现。没过几天,奶奶打电话给我,说小鸭恢复了健康,我高兴得蹦了起来。小鸭一直在农村养着,奶奶说这鸭子很“怪”,喜欢跟脚转,不下池塘。腊月天,奶奶又来到我家,像往年一样带了些腊肉、咸鸭,妈妈把它们吊在阳台上。奶奶走后,妈妈告诉我,阳台上挂的那只大肥鸭就是绒绒。
我飞也似地跑到阳台,看着那只吊着的鸭子,泪水早已打湿了衣襟。
放晚学,我偷偷地取下那只鸭,郑重地埋在了楼下的土坑里。我祈祷在美丽的天国,永安它幼小的灵魂。
妈妈知道此事后没有批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