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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

作者: hohoba1986 | 时间: 2019-07-31 | 投稿

母亲嘶声力竭的哭喊,父亲毫无眷恋离开这个家的背影,陌生的女人……年仅十岁的我牵着夕粉嫩的小手,呆滞地倚在墙边,目睹着这来的太突然的一切。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名为父亲的那片天,无声地坍塌了。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失魂落魄的母亲,只能一天天看着母亲憔悴下去,我心里那亲眼所见却无能为力的痛苦也随之折磨着我。

母亲最终迎来了或许是最适合她的归途,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嘴角边还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安详,但床边散落的安眠药瓶子告诉我,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木然地站在床边,没有掉一滴那名为泪水的东西。因为我心里清楚,母亲是自己选择离开的,她已经摆脱了束缚她一生的桎梏。

她走得毫无牵挂,就像父亲离开的时候那样。

那我们呢?

我们又算什么?

我愤愤地咬着下唇,直到唇间溢出了殷然的腥红。我一手紧紧拥着还不谙世事的夕,一手握住母亲早已冰凉的手,母亲手心攥着一块凉凉的东西,轻轻拨开母亲的手,一块缺了一角的玉环静静躺在母亲的手心里。

父亲曾经告诉我,它叫玦。

岁月似乎没能给它留下什么瑕疵,白得几分剔透,几分凄凉。

我闭上眼睛,忍住要流泪的冲动,那是父亲离开这个家时,给母亲的最后一份礼物。

如其名,一份“玦”别的礼物。

妈妈啊,你终究还是忘不了他,忘不了那个抛弃我们的男人!

夕,我那唯一的妹妹抓带着哭腔焦急地问我:“姐姐!妈妈怎么了?妈妈怎么了……”

我苦笑着:“妈妈已经睡着了……而且再也醒不过来了。”

即使夕的内心单纯的像张白纸,也多少对“死”有了一些认知,她震惊地睁大眼睛,缓缓松开了我的手,走到妈妈枕边,用她稚嫩的小手轻轻抚着妈妈的头发,夕的眼泪憋了很久,终于,止不住地决堤。

“妈妈死了对不对……就像小米那样,对不对……对不对……”夕泣不成声。

小米是夕养过的一条小狗,一年前吃了老鼠药,死了。

我悄悄离开了那间弥漫着腐朽气息的房间,靠在门边,突然腿脚一软,我忍不住瘫坐在地,夕的哭声像一把图钉洒在我的心上,再被一个一个用力地踩了进去,很疼。

那一年,我十六岁。

母亲死后,我退了学,因为要养活夕,要支撑起这个已经崩解溃散的家。

我不想选择寄人篱下的人生,在母亲的葬礼上,那些陌生的亲戚们甚至没有掉下一滴泪水,只是用着冷漠的脸庞看着我和夕。

我厌恶那些人,除了夕,我厌恶着所有人。

夜晚的黑色一点一点地吞噬着我的心,我无力地走出打工的那家酒吧。混杂着霓虹和酒精的颓废让我皱眉,又无可奈何。

除了夕,我已没有任何依靠,我宁愿沦为生活的傀儡,也不愿让夕任由命运的摆布。我默默地想着,如同机器人一样走着机械地步伐,不觉间身子已经撞上了一个陌生的人影。

“对不起。”我用着僵硬而机械的声音道了歉后,便急着要离开,我得早点回去,夕还在家等着我。

那个被我撞上的女孩有些嗔怒地转过头,但很快,她愤怒的话语就卡在了喉边,愣在了那里。

“你……”她按住了我的肩膀,使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还有什么事?小、姐?”我转过身,冷冷地问,还特地加重了“小姐”二字,以示我此时的不耐烦。

她在看清我的容貌后,脸上满是邂逅的欣喜:“我是羽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羽?”我调动起脑海里被搁置在旮旯角落里落满灰尘的记忆,终于有些想起了这个名字。

这女孩,似乎是自己以前的同桌吧。

羽听到我念出了她的名字,激动地扑到我怀里,大刺刺地抱住我:“太棒了!你还记得我,自从你退学后,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我呢!”

我有些心虚,亦有些张皇失措,只能任由她热情地叙旧。

虽然手脚有些不知道该往哪放,不过,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也并不讨厌。

我破天荒地带着好心情回到了家,夕早已迫不及待地拉住我的衣角抱怨:“姐姐回来得好晚,我饿了…”

我有些无奈地抓了抓夕的头发,嘴边却带着微笑:“好啦好啦,这就给你做饭去!”

或许只有在夕面前,我才能展露出真心的笑容吧。

不过……

我的耳边又回荡起了羽清亮的声音,明天是我的生日,你也来参加吧,我会在派对上等你哦,如果你不来我会很遗憾的。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邀请,为什么我会觉得很快乐呢?

被关照的感觉,似乎……很幸福。

“今天姐姐会晚点回来,作为补偿,会给你带来很甜~很甜的蛋糕!”我用着前所未有的欢快语气向夕叮嘱完后,我带着好奇和期待推开了羽的家门。

“砰!”礼炮爆炸的响声吓得我一个踉跄,彩条零零飘落在我头上,我茫然地看着一屋子说说笑笑的人们,竟有些胆怯。

“咦?你谁啊?”一个女孩用着警惕的眼睛打量着我,目光毫无保留地刺在我身上,我心里竟有些苦涩。

“菱!不要这么说,她可是我朋友!”羽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身旁,牵住了我的手,似乎在告诉我,不要紧张。

“哈哈,早说嘛。”那个叫做菱的女孩爽朗地笑了笑,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我迟疑了许久,终于从怀里递出一张贺卡,贺卡已经被汗水打湿了,斑斑驳驳,显然是劣质品。

我垂下眼帘,不敢看羽接下来的神情。

周围的人们看到我的礼物,眼神不禁有些怪异,有的还悄悄地议论了起来。

羽却像没事人一样,她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得毫无瑕疵:“谢谢!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我不禁有种错觉,羽的笑容,似乎和夕的笑容重叠了起来,很美。

我笑了,原来,我还有朋友。

“等等!我不能喝酒……我还得早些回去,家里有人在等……”面对四周同龄人们热情的灌酒,我有些惊慌失措。

羽指着我的鼻子,打趣道:“如果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咯?”

我犹豫了一下,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只喝一口,应该没问题吧…。

不料,羽已经拿起酒瓶灌了一大口酒给我,辛辣的感觉燃烧着我的喉咙,我刚想站起身来,只觉天旋地转,便陷入了混沌……

醒来时,曙光熹微,窗外已经呈现出一片天青色。我突然猛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还在羽的家里。

羽早已醒了,她刚想说什么,我已经心急如焚地跳了起来,焦急地对羽说:“夕,夕还在家里等着我,我还要为她带蛋糕……”

羽是个热情有及其精明的女孩,我还没说完,羽便给我披上了外套,顺便打包了一块蛋糕:“我送你回家。”

厚重的外套包裹着我,蛋糕香甜的味道使我眼眶一热,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

然而,走进家门,我手里的蛋糕,悄然滑落在地。

我看到的不是夕熟睡的脸庞,也不是夕的眼泪,而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腥红与狼籍一片!

我和羽都呆滞在门口。

看错了。

没错!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幻觉!躺在那里的不可能是夕,不可能!

我轻轻地走近躺在地上的身影,我抚开遮住她脸庞的长发,期盼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女孩的脸。

可是,我绝望了。

因为那半睁着无神的双眼,满是鲜血的脸,赫然就是夕!

夕的太阳穴深深地凹陷了进去,身边红木的桌角还残余着点点鲜红,宛若凄美的梅。

我用颤抖着的双手抚摸着夕,带着有些病态的笑:“呵呵……夕,你是在开玩笑吧……你是在气姐姐一晚不回来……对吧。”

羽的眼角不禁落下了眼泪,她抽泣着叙述了一个残忍的事实:“你别这样……夕她,已经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目眦欲裂,“我走的时候,夕还在对我笑,还在对我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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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歇斯底里的嘶喊着,眼泪划过脸庞,一滴一滴,落在夕失去焦距的眼中。

“都是你!都是你!”我渐渐失去理智,狠狠地推开了要扶住我的羽,我指着失措的羽,“你害死了夕!我恨你!”

羽带着眼泪,惨淡地笑着:“我是真心想要和你成为朋友啊……”

随即,羽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我家的门。

我滚烫的泪水逐渐流干了,我无助地搂着夕冰凉的身体,屋里血腥味挥之不去,斑斑血迹似乎在诉说着夕走时的悲凉。

那块沾染了血迹的玉玦轻轻从夕手中滑离,我拾起它,轻抚着它的纹路。

夕,你这个笨蛋……

为什么到死,你也放不下它……

当我在报纸上看到,那小小的一角,不足三行字的报道时,突然觉得一切都变成了空幻。

“羽,16岁,回家途中不慎落水,死亡。”

我的心仿佛生生被挖去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深渊。

曾经与羽相交断发,于那名为生活的镜中;曾经与夕携手走过,于那逆风的的航道上。

现在,还剩下什么?

我站在屋顶上,夜风吹乱了我的发,我手里紧紧攥着血迹斑驳的玉玦,抬首,不知何时泪已拆两行。

夜空中,我拥抱着残月的光,和昔日的母亲一样,提前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好吧我承认,我真的是个软弱的人。

失重的感觉其实很奇妙,空气拍击在脸上,你甚至在半空中就失去了知觉。

泪光如玦,在落地的刹那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