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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幽得似能被晚风吹散的月光洒落在山间时，我们是否能再次听见亘古低沉又孤傲的狼嗥，听见林间有不知名动物踏过落叶时发出的细微而谨慎的破碎声。

又或许只剩下空空的繁茂的山兀兀地伫立在每一个寒露的深秋，在风中语不发。

那是近在咫尺的自由，像一粒粒被完好地擎在多汁的茎上的蒲公英。它一直在等，等着那比远方更加遥远的风。

人们为世界上的许多生物找到了更好的去处，那里可能是一处低矮潮湿的铁笼子，可能是地图上一大片广袤的坐标。无论怎样，它们都叫动物园，是一处处人们精心为地球上其他居住者安置的家园。当然比起动物们先前所遭遇的处境改善了许多，一些肆意践踏它们生命的人只能购买门票观赏它们的生活，并且还有规定禁止游客喂食，防止干扰动物的生活习性。

有的一些自由在边界线内，许多自由在另一个世界的荒野上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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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自由的意味。拜伦《希隆的囚徒》中波尼伐曾在囚牢的石壁上苦苦凿坑，只为一步步登上高处，攀着那扇狭小的铁扇，看一看外面的风景。那一潭深蓝如镜的湖，湖边有秀气的山，山上盖着白雪。多年后他从监狱释放，却仍如同被囚于牢笼中般，一天天过活。他在想：从前牢笼里的老鼠、蟑螂明明可以出来，为什么始终愿意被困住。

也许当一个人明明拥有近在咫尺的自由，却不追寻时，他就真正失去自由了。

当我们再转而来看动物的处境时，是否可以暂且放下对它们的悲悯或拯救。如果我们真正想融入大自然中，是否可以不必再如《基都山伯爵》中的埃德蒙般时时刻刻揣着疏离，而只是从从容容地做地球的宾客，不必时刻观望着地球上其他种种生命。

为它们有自己的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