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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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大早,总会响起“破烂爷”那扰人好梦的叫喊:“收破烂喔——啤酒瓶、废铁、烂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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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个好天气,万里无云。走出家门,我贪婪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对门的王奶奶想必也是被叫声催起来了。她一边收拾家中的破烂,一边唠叨道:“这个,今天起这么早,我的一些破烂还没择出来呢。”“他生意怎样?”我问王奶奶。王奶奶跟我说,他只是穷开心罢了。我有些不解,难道他每天仅仅是在赶旭日东升与夕阳西下的节拍吗?我决定亲自去了解一下。于是便拎了几个空瓶子,朝破烂车走去。“”面无表情地瞅着我手中的几个瓶子,收进破烂堆以后,便把手伸进衣袋。他深深地掏了好久,才掏出几枚硬币。看着那脏乎乎的手,我厌恶地说不要了。他一听便迅速将拿着几枚脏乎乎的硬币的手缩了回去,突然王奶奶伸出手把硬币抢了过去,说:“你不要,我要。不能老是让他占小便宜。”说完,把钱塞进口袋,接着又把她那几件破烂给卖了。不一会,王奶奶带着胜利的微笑离开了。
中午时,寂静的气氛被王奶奶的喊声给打破了。原来那天,她卖给“破烂爷”的那堆破衣服里头,还藏着2000元钱呢。她说以为那样藏得严实,可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暗暗地想,钱肯定找不回来了。“破烂爷”是个穷老头,肯定会把钱吞了的。
新的一天来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以往的收破烂声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宁静的早晨。
第三天清晨,我被一阵熟悉的声音惊醒了。不过话题变了:“谁的钱丢在我车里,快来认领啊!”很快,我听见对门王奶奶关上门跑了出去,我也穿上衣服跟了出去。只见王奶奶抓住“破烂爷”说:“我的钱呢?你放哪了?快给我。”“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卖破布衫给我的人吧。”“破烂爷”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洗得发白的红布裹着的包。他一层层打开布包,把一叠崭新的钱交给王奶奶,淡淡地说:“昨天去找失主了。挨家挨户问,都说没有丢钱。于是才想到这里,一大早起床,失主总算找着了,我也放心了。”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孩子似的笑。
我心中不禁一震,之前对他的误解烟消云散,且被深深地感动了:一位默默无闻的老人,面对升沉有律的太阳,倾力传达着一份宝贵的诚实。
“破烂爷”,在此,我要叫您一声——“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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