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
深夜2点11分。如今,他要走了,书包里已经装满了行李,还带着几年来的积蓄。他要去哪?连他也不知道,只是想离开这个家。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像是要把大地砸裂开来般,窗户也劈里啪啦的响。夏季的雨,总带一抹闷热的气息。整个大地,都被一层雨腥覆盖,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他的思绪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停留,对于这,他已经没有任何眷恋,决心不可动摇,他一定要离家出走。
尽管雨下得很大,他还是听到了那打打断断的咕噜声,心像被一下子抽空了一样,明显的感到心脏上尖锐的伤痕。这是疲惫的现象,他明白。尘封的回忆肆无忌惮地被拼凑,然后明显。他看到父亲瘦弱的身影,看到父亲顶着六月朝阳,在学校门前,苦苦等了一小时,只因为自己的一句错话。看到父亲在工厂,驮着年老来回穿梭人流之间,操劳的汗水湿润了他的衣服,他还是继续工作。只为了一家人幸福快乐的过日子。。。
父亲年小时,曾是多么热衷文学,每天来回3公里的走,一天走四趟。。。然而贫困,不得不给他的求学生涯画上句号。14岁就出来打工,一生都很操劳。他还是爱好文学,但他已经没有弥补的机会了,以至于失去脑力赚钱的机会,而成了如今的劳动力赚钱,而且赚得也不多,一家4口人也只是算勉强得过日子。
他总是想起父亲的这段往事,所以他也很爱好文学,一直努力,赶到了全级第3名的头衔,拿了一张又一张的奖状,最喜欢的,是那张学习之星的,他总是一遍一遍地读那张奖状,希望能弥补父亲的遗憾。只是,相隔将近40年的思想中,存在的代沟却远远不法弥补。他不明白父亲为何要看他的日记,也不知道父亲为何要搜他钱包,太多的不明白,使矛盾渐次走向极点。甚至可以当面骂父亲,然后带着委屈,扬长而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偏激,对这个最熟悉的身影。就像水和火,永远合不下。他是这么想的。
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学校所谓的乖宝宝竟叛逆得这么不成形;没有人会想到,这个有着一副可爱的嘴脸和单纯的声音的男孩,竟经历了这么些伤心与泪水。更没有人想到,这个学习之星,竟生活在这种鸡犬不宁的家境中。。。太多人不知道,是他伪装的太好,傻笑是吞噬泪水的最佳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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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点36分。钱包还放在桌子上,他拿在手上,不自主的打开,里面有一张全家福的照片,正放在最中间的透明袋子里。上面的自己,笑得多么灿烂,因为那时侯才7岁,还处在一种不懂事的状态,没有举目可及的明媚和忧伤。而父亲的脸,只剩下些皱纹和历尽沧桑的眼神,深邃而深刻,像是一个被剥夺笑容的人,而实际,剥夺他笑容的人,竟是他的儿子。
雨还是停了,他可以走了,这像是上天的安排,最美的时机。给一个整装待发的军人。
几年来,他第一次流泪,晶莹剔透的泪水划过他的嘴边,涩涩的。带走最后的余温,再滴到地上,摔个粉碎。他茫然,是不是对不起父亲?心像被撕裂般疼痛。
天微微亮,彩虹驻足在天空,而后又被天空所替代。就像美好的回忆,永远不会停留。
钟表上的时针,已经停留在5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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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放下书包,把行李整理回原处,回到床上睡觉。
我真傻,白白熬了一夜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