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战士
夜色渐渐浓了。车厢里安静下来了,只有那不知疲倦的车轮有节奏地响着……
我和谢小莉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个黑脸膛、浓眉毛的年轻战士,那粗壮而短的手指,使我想到石头钢钎。他正棒着一本叫《精修钟表》的书,低头专心地看着,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我们这两个女大学生胸前的大学校徽。
“瞧,笨头笨脑,像个非洲人。”谢小莉对我用英语说着,嘴一撇、眼一眨。
“还学钟表呢,瞧他那手指头!”我也用英语说,而且忍不住嘻嘻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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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战士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又慌忙低下头,浑身不自在起来。我们讲的是英语,他哪能听懂?这不,他又恢复了那个老样子,仍然在咕咕哝哝念他的修表“和尚经”……
谢小莉摆弄起小桌子上的录音机,可是怎么弄也弄不响,很可能是上车时给挤坏了。她心疼地埋怨起来:“真是,人这么多,给挤坏了!音乐也听不成了!”
她摔了精神,我也被她感染了,眼皮渐渐沉重了起来。我们偎依着,闭上眼睛,那有节奏的车轮催眠曲逐渐消失了……
“哐当”一声,把我们震醒了。列车到了一站。我揉了揉眼一看,发觉对面那位战士不见了,换上了一对恋人。
忽然,我看到录音机底下压着一张小纸条。啊,竟是一行英文—大学生同志,录音机已修好,请听音乐。
战士 小孙
我忙翻过另一面,也是一行英语:我虽笨,可是在加倍努力学习。军队的两用人才在开花,知识就是力量!
“啊!”我和谢小莉不禁失声叫了起来。她一按录音机,立刻响起了美妙的乐曲。但是我们好像都没有听见,一起把头伸向窗外。
“看,那不是他?”我顺着谢小莉的手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战士正要出站。
谢小莉附在我耳边说:“哎呀,我俩真是一对笨姑娘,但愿能再见到他!”
我警告地打了她一下:“但愿……”我说的是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