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尽头
城市的尽头,背投无边的烈日,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逆光走来。直到他在我面前站定我才看清,与我唯一的区别是,他没有眼睛。他的脸上、人们通常安放眼窝的那两个位置,赫然是平整的。白皙光滑的皮肤覆盖。忽生敬畏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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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苏格拉”
“…底?”
“就苏格拉,没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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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没有眼睛?”
“因为已经不想再看到什么了。”
“为什么我们会一模一样?”
时间静止了片刻,苏格拉转过头,背面不是后脑勺,而是一张我多年后沧桑的脸。——摘自许嵩博客
前途、目标、人生,曾经这一切之于我而言是那么的迷茫,当看到这些遥不可及的词汇是那么的抗拒。等到不得不面对才发现自己接受的似乎有些晚了,某些错过的时间,错过的事还有错过的人都在渐行渐远。看着以前自己欢天喜地拍下的纪念照,只感到心酸。
我不喜欢把相机聚焦在人的身上,觉得对着人猛按快门很傻,此时才发现那时我是那么愚蠢,忘记了人会改变、老去。没有为父母曾经年轻的容颜留念,没有为朋友曾经纯真的心灵留念,这是一个不可弥补的错误。现在再想去挽救,可,父母已老去,朋友已离开,即使还在也不会再吵完架互相骂着对方“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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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日记,看到里面夹着很多贺卡,还有信。那是对于过去我和她们在一起的见证。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安慰吧,至少我不是一点回忆的媒介都没有。或许文字更生动、感人,更能让我身临其境的去回忆。
听过很多安慰,都千篇一律,无非是人生的道路坎坷无阻,人生的道路还很漫长。失去了最好的还有更好的,失去了最爱的还有更爱……即使我再能自欺欺人,即使安慰再动人、华美,也抵不过一个铁铮铮的事实,我失败过,而且败在了最重要的转折点。对于我的人生来讲,这和辛亥革命一样重要,只是辛亥革命成功了。
或许社会有很多面,人也可以随波逐流,但要想选择一个适合自己,而自己又喜欢,还能衣食无忧的生活轨道,实在是很难。
听说修罗是希腊神话里失去灵魂的躯体,是没有眼睛的。人们若是去看修罗的眼睛灵魂就像会被那两个黑洞吞噬了般,会恐惧,会无助,因为那时无尽的黑暗……——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