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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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点开船,在洞口山石上一磕,退后几尺,出了湾。于是架起两支橹,一只两人,一里一换。每个人都回望着 ,有低声哭泣的,夹着猛烈的船头激水的声音,在漫无边际的河流中,沉重地径向远处逃离了……
深夏,原本是最有生机的时节。可如今苍白的天底下,远近漂着一些茅草,一切都被水淹没,没有一些活气。 混杂着冰山之气的风扑面的吹来;泪水便滑落在这风里。曾经在我们眼中,永远高不可及的连山,仿佛是被锯掉了身子似的,都仅从水面冒出尖尖的脑袋,远远的向船尾跑去了。 啊!我十几年来时时居住的桃花源怎变得现在这模样? 我所记得的桃源全不如此。我们的桃花源好得多了。但要我记起它的美丽,说出它的佳处来,却又没有影像,没有言辞了。
桃花源就像是一个很大的村庄,但仅有一个山洞与外界沟通。除了长辈,在离开桃源以前,我们谁都不曾到过。只听说口极小,初级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现出后发现,的确属实。比起这个神秘的山洞,贯穿村子的大路小路更为我们所熟悉。它们多为鹅卵石,青石板,黄土所铺就。道路旁,坚韧的野草黄了又绿,一枯一荣,诉说着小道的沧桑,也道着桃源的历史。黄绿枯荣之间,又是数载。而踩着这里的孩童我,转瞬即成了一个青年小伙。我从这路走到村口,走到溪边,走到竹林,然后又从村口走回,从溪边走回,从竹林走回……走了多少次,回了多少次,仿佛这已成为我经历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小村的人家不多,但很热闹。被翻新了无数次的茅草屋,安详的躺在桃源的土地上。斑驳的外墙,坑坑洼洼,朴实地露着它最真实的一面。抚手触之,有一种历史沉淀感。年幼时,常常端坐在门槛上,看着对面的景象。我是最喜欢晴天的,那时候,各家的小媳妇就会把纺纱的机器搬出来,在阳光下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地推动梭子,显出一副很闲适的样子。我常想,天上的仙女应该也嫉妒她们的生活的。
男人们呢,则挽着裤管扎在田里插秧,背对天光。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们,整天嘻嘻哈哈的在地上跑啊,跳啊,闹啊,有时口渴窜到人家的地里,摘下几根黄瓜,在溪边略微淘洗,便脆生生地咬开了。在桃源,这是不算偷的,每户人家都很宽容大方,尤其是对小孩子。桑葚成熟的日子,孩子们更是快乐,采摘几兜,吃到舌头发黑。而现在,这一切都如梦一般,被浩浩荡荡的水藏起来了。茅草屋已完全看不见踪影,只剩下零星的茅草飘在水面上。
枝繁叶茂的桑树,拼着命才从水面探出了变得光秃的头顶。而竹林,想必应成了新的水草,在水下大幅度地招摇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几天前,长辈告诉我,可能我们会离开桃源。记得那时,我还不死心:“长辈,你不是说桃花源是天下最好的地方吗?你不是说我们要世代守护桃花源吗?既然连天下最好的桃花源都难逃灾难,那么天下还有何处可逃?”“孩子啊,这------是命!当年我们的先祖好不容易找到这地方,躲过了外人的侵扰,按理说,那些外人得到外面那么大的土地,应该知足了吧!可他们越加贪婪,疯狂地耗用宝贵的资源。
前些日子,我们几个人出外了解了冰川融化的原因,你猜怎么着,这就是他们破坏了环境,导致气温上涨的缘故。”听罢此言,我的耳朵一下子嗡了起来。外人怎么会是那样的?不是曾有一渔人到过这儿,很受大家认可吗?难道人真的会随时间而改变?越想头也越发的疼了以来。桃花源离我愈远了;桃花源的景象也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不知道逃离的意义。
我只觉得这世界有看不见的危机,将我们包围。如不从根本上解决 即使能逃离,也仅是逃过这一圈的危机,然后顺着出口进入下一个危机,了无休止。我躺着,听着船底不断奔涌的水声,知道河面越来越高了。我想,一定要告诉外人,连同他们一起来抑制气温上升,唯有这,才能恢复桃花源的一切,才能拯救所将被摧毁的一切。朦胧中,仿佛眼前又展开一片粉红的桃源来,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